是那個裴暮,這種清冷的聲音實在太有特色,加上昨天那樣的內容,南珵幾乎馬上就記住了他的聲音。
裴朝朝翻了翻白眼,南珵這個角度看不到她的神色,卻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或者說更偏向於打情罵俏般的吐槽,“拜託,我給你做早餐已經很給面子了,你還挑三揀的四的,你咋不上天呢?”
“是你問我怎麼樣的,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個叫裴暮的男生微微側了側頭,剛好看到站在旁邊窗邊的南珵,目光凝了一下,然後輕扯了一下嘴角,看著南珵,裝作不經意地問:“對了,裴朝朝,你剛才出去是給七班那個誰送早餐了嗎?”
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惡意。
南珵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但又不清楚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是啊。”裴朝朝同樣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問,一臉茫然。
“也是你自己做的粥嗎?和我這個一樣?”
南珵隱隱明白了一些,白著一張臉緊張地看著裴朝朝。
“哪能啊,那個大少爺,我給他在學校附近那個酒店買的,你以為誰都是你啊,什麼都能吃。”裴朝朝語氣帶刺,純粹想刺一刺裴暮,卻沒想到傷到了卻是另外一個人。
南珵站在課室門外,明明天氣還熱,卻彷彿從頭到腳淋了一桶冰水,涼到心底。
在她心裡,其實自己就是個需要供起來好好對待應酬的顧客吧。
下課後,南珵再次上了一次九班,把飯卡還給裴朝朝之後,和裴暮說:“可以先出來一下嗎,我找你有事。”
裴暮看著這個一直堵在心口讓他不爽了很久的人,輕笑了一下,“可以。”站起來的時候笑意卻已經消失了。
南方的學校好像都是這樣,經常在校道上種上榕樹,密密麻麻的榕樹葉子遮蓋了一大片,連透過樹葉篩落下來的光都是細碎斑駁的,像是螢火蟲星星點點。
南珵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裴暮是嗎?我希望你能離裴朝朝遠一點。”
裴暮嗤笑一聲,“你這話和我說沒用,她不願意的事,就算我離得遠了,她也能黏上來。而且你是以什麼立場來和我說這句話?”
“我她男朋友。”
“你以為她真的喜歡你嗎?你真的就看不出來她是為什麼答應和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