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擺擺手叫魏珠出去,只留了四爺說話,這會子四爺伺候著皇阿瑪微微坐起來些,淨手淨面用茶,事無鉅細,事事體貼。
“以前一貫的寅時醒的,今兒竟一下睡到了快辰時,醒了用了膳又是乏力,且等著你的著陣子又睡著了,朕,著實是老了。”
康熙爺悠悠的嘆了一句,以前他慣是個不服老的,現在不服不成,不光得服,還得認命了。
四爺給康熙爺揉著好幾日沒有下床活動的腿,笑著回了話:“皇阿瑪才不是老了,不過是近日趕路太累的緣故,且等過幾日回了宮,便什麼都好了。”
“別說皇阿瑪您,就是兒臣近來騎馬坐馬車也有些吃不消,今兒也不小心起晚了,只讓皇阿瑪都等兒臣等著睡著了,著實是兒臣的不是。”
康熙爺笑笑,且被老四這話說的心情爽利了不少,他雖是知道自個兒身子的情況,可好聽的話誰不愛聽,聽著心裡痛快了,身子的疼也似跟著少了不少。
揉過腿之後,康熙爺身上舒服了些個,今兒也不提前看一遍摺子了,著實是精神不濟,便直接讓四爺自個兒處置去,自顧自的躺著,等著老四看過之後來給他一一的講了。
四爺也不來回推脫,坐在矮桌前且靜心的瞧著下頭遞上來的摺子。
如今雖是他們一行還都沒有趕回京城,可康熙爺一路上時刻與京中保持聯絡,隨時調配人手,下頭的訊息便也及時的很,更有先行的侍衛內大臣已經帶人往西藏等地去了,那訊息更是比達賴喇嘛送的更準確及時些。
四爺且才瞧了兩刻鐘,面上便止不住的難看,先前他們還在蒙古時,這策妄阿拉布坦只是意欲與拉薩汗結兒女親家,陸續吞併各部罷了。
如今且不過才過了半月有餘,這摺子上便說拉薩汗的長子丹衷已和策妄阿拉布坦的女兒博託洛克已在五日前喜結連理了,而後還準備五日後便帶著博託洛科去拜見策妄阿拉布坦,與之聚親。
這動作著實太極太快了些,拉薩汗是個沒什麼戒心的,又極在乎他的長子丹衷,若是策妄阿拉布坦將丹衷給扣下了,或是要挾著丹衷直接率兵攻進了西藏,想來拉薩汗便是想攔都捨不得的。
只是不知如今著策妄阿拉布坦是什麼個打算,小打小鬧的也罷,便像如今他的動作,只是和拉薩汗結兒女親家,便也不好出兵去討伐。
雖是大家對策妄阿拉布坦意欲謀害萬歲爺和諸阿哥的事兒心知肚明,可到底還是沒能尋出什麼認證來,只拿一個草根子,著實不能叫外人信服了去。
“皇阿瑪,您瞧這摺子,西藏怕是不妙啊。”
四爺不敢自個兒隨意做了主,且趕緊的給皇阿瑪瞧,康熙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原還面上輕鬆著呢,這會子也是如臨大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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