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著怒火,溫柔地說:“阿澤。少年的愛意像火,燃燒得猛烈,也容易熄滅。或許……”
“不!你不懂,你永遠也不會懂的!”弟弟瞪著他,忿忿不平地反駁,“他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你不懂。你永遠不會懂我的心。”
說著說著,弟弟居然潸然淚下,又急急抹去眼淚。
陶如琢心髒炸開了,怒火吞沒他,又被悲傷的巨浪淹沒。他怔怔地說:“我懂。”
愛而不得的痛,他實在太懂了。以前是胸悶氣短,現在是心如刀絞。
誰知弟弟哭得更傷心,哭喊著:“你不懂,你從來不懂我,從來不在乎我,從來不……”
還沒等弟弟說完話,他一把摟住弟弟:“不哭不哭,哥哥錯了。你好好跟哥哥講一講,行不行。”
“嗚嗚,哥哥,不要離開我。”
“好,好。”陶如琢完全沒想到弟弟會哭得這麼撕心裂肺,越發嫉恨起弟弟喜歡的人來。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弟弟斷了念想。貼著弟弟發燙的臉,他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再次怦怦直跳,壓抑不住內心的感情,親了親弟弟的鬢角。哪知弟弟突然全身顫抖起來。
這反應令陶如琢悲鬱的心轉而興奮。就像兒時初次教會弟弟喊哥哥,許久以來的期盼終於得到回應。
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親吻弟弟落淚的臉,淚珠好似苦泉之水,令他嘴中泛苦。可他是沙漠中缺水的旅人,無論多麼苦澀的水,都甘之如飴。
懷中的弟弟抖得越厲害,他摟著越緊,直到發現弟弟……
此時弟弟的臉,紅得堪比西紅柿,難怪那麼燙。
陶如琢忍不住笑了。
“不準笑。”弟弟憤憤地瞪著他,像一隻可愛的小貓搖著尾巴撒嬌卻不失傲嬌。
“嗯。哥哥不笑。這是正常的反應,你無需感到害羞。”
“正常?哪裡正常了。”
“青春年少總是容易沖動。”陶如琢覺得此時的自己比青少年更沖動。
“我才沒沖動。我……我……我只是吃了太多補品。老媽天天讓我進補,我上火了。”弟弟漲紅了臉。
陶如琢想笑,卻用帶著磁性嗓音說:“對啊,就是上火了。你難受嗎?要不要哥哥幫幫你。”他心裡的惡魔被關押已久,早就想鑽出來狠狠地鬧騰。在得知弟弟情有所衷時,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當下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留住弟弟的心,一定要留住,於是自然地蠱惑人心。
“好……好吧。怎麼幫。”弟弟眼神閃爍,遲疑地問。
“你別擔心。我已經把門鎖上了。而且爸爸媽媽正在看電視。”
“所以呢。”弟弟一臉迷惑,十分可愛。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哥哥是怎麼幫你噓噓。” 陶如琢心裡那條潛伏已久的蛇,終於鑽進伊甸園,引誘人類墮落。他知道自己犯下彌天大罪,卻不想再壓抑自己天性。
去他媽的倫理秩序,去他媽的道德枷鎖,他只不過想好好地愛自己的弟弟,只不過似圖找回缺失的肋骨,補完生命的殘缺。
他知道自己的越過了邊界,就是正常人眼裡非常變態。
可他弟弟本來就不會跟他介意某些事情的邊界感。何況弟弟此時在尋求安慰,對他敞開心扉,尋找情感回應。他理應用真心回應真心,即使這些行為不符合社會行為規範。但只要沒有其它人知道,就不算違反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