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蘭澤立馬起身,走進哥哥房間,他的心跳加速,彷彿回到掏鳥窩那一夜。
可心境已與那時截然不同。
他糾結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決定不要打擾哥哥。
哥哥呼吸平穩。
這一夜陶蘭澤半夢半醒,睡夢中吃著軟綿綿的棉花糖,咬下去聽到哥哥咯咯笑,醒時腦子裡想到哥哥熱辣的吻。直到鬧鐘響起,他才徹底清醒,一軲轆爬床,可哥哥已經先一步出門,他很是失落。
對陶如琢而言,除了處理與弟弟的感情,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昨天他救下弟弟,陰謀破産的賈英豪必定大為震怒。甚至有可能懷疑他的居心,即便沒有懷疑他,也必定要打探他與杜氏的關系。
他不過是杜家的家庭教師,一個小小的僱員,杜雅言想幫他接回弟弟,派一輛普通的越野車既可,實在沒必要開拉風的法拉利。
這樣既給了他超出家庭教師規格的待遇,又在一定程度得罪城堡的主人,並不劃算。
除非……杜氏集團的人想招他為婿。
雖然杜朗朗的父母並未開口提此事,杜雅言跟他不過是隨意攀談,可他豈會讀不出人家的意思。
從純粹利益角度來說,只要攀上這門親事,他可以一步實現階級躍遷。實現父親和爺爺一輩子的心願,可這些事並不是他所追求。
誠然,他渴望得到家族的認可,但他並不想成為家族的傀儡。他所想要的,不過是一方能遠離紛擾靜心思考的空間,能調動人力物力財力做成想做的事。憑借他的出身,想要像導師那樣心無旁鶩、不受幹擾地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此他不得不抱導師的大腿,不得不順從爺爺的權威。
一旦跟杜家人有結親,他既會捲入豪門的競爭,又會被那些指望他晉升的親戚們纏上,不得安寧。
當然最重要的事,他渴望有一個家,一個真正的家。不一定要多富裕,多舒適,只要有一個愛他的人,尊重他,注視他,珍視並不完美的他,足矣。
無論從理智還是情感的角度,他都不能接受這門親事,但借力打力的計劃,依然得執行。
他就主動發資訊給杜雅言:“我已經把藥妝企劃書擬好。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帶過去給你。”
杜雅言:“我不過是順嘴一提。你這麼忙還抽空幫我。”
陶如琢:“應該的。我還沒謝謝你幫我接回弟弟。”
杜雅言:“朋友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
陶如琢:“我不是專門研究藥妝的,不知道整理的資料有多少內容能派得上用場。”
杜雅言:“別這麼謙虛,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請教你,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地點由你定。”
陶如琢:“如果你不嫌棄,還是我請你吧。你覺得蘭波西餐廳怎麼樣。”
杜雅言:“好啊。不過不能讓你既出錢又出力,我好逮算個富婆,給我個面子,我來買單。”
陶如琢與杜雅言到蘭波餐廳約會的事,當天就傳到賈英豪耳朵裡。他當場氣炸,順手抓起雕像砸向□□。
他憤怒地咬拇指,思考後,果斷啟用埋在杜家的棋子開始精準狙擊杜雅言。他本是不屑於跟一個小姑娘鬥法,可這個姑娘想搶他的人,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