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陶蘭澤本想反駁,可看到哥哥的笑容,宛如春花綻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等著哥哥湊上來,繼續講解。
可他卻沒有凝神聽講,聞著哥哥的香氣,聽著哥哥溫和的嗓音,看著哥哥俊雅的臉,心兒怦怦怦直跳,這種緊張又激動的心情,不亞於第一次偷看小黃書。
“你怎麼了,有沒有認真聽。”哥哥終於發現他不對勁。
陶蘭澤激動之下一把摟住哥哥,迷迷糊糊地說:“哥哥我喜歡你。”他的思緒亂成一鍋粥,無法判斷此時說什麼合適,脫口而出,下意識就說出內心深處的念想。說完後,腦子更迷糊了,於是將錯就錯摟緊哥哥。
哥哥摸了摸他的腦袋:“我也喜歡你啊。所以,認真做題好嗎。”
好嘛,又是做題。這可惡的習題競成了他和哥哥最深的羈絆。他覺得好憋屈,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愛用成績、績效考核來衡量人的價值。那些美好的詩篇、隨興的塗鴉、浪漫的情思,超脫的幻想明明更能給予人振奮向上的力量,可在産生經濟價值前,只會被視作無用之物。
學生成了成績的傀儡,社會人成了資本的牛馬。明明誰都不願當工具,卻又擠破腦袋搶職位,爭優秀,生怕別人看不到自己做為工具的價值。
做人可真是悲哀啊。陶蘭澤不由得嘆氣。
哥哥問他:“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摟緊哥哥,大口大口地吸著哥哥頸間的氣味。
“別擔心。有我在,你會考上好大學的。”哥哥摸著他的腦袋說。
“嗯。”陶蘭澤覺得自己其實並不在乎學業,可是家裡人要求他考上重點大學,同學們都在沖刺,加上哥哥這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在前。一切外在因素,推著他,逼著他,令他不得不加倍努力。
“好了啦,快點解題。”他被哥哥一把推開,就像嬰兒被迫離開溫暖的襁褓。
哥哥站了起來,轉身要離開。
“哥,你去哪。”陶蘭澤死死抓著哥哥的手。
“我去喝水,上洗手間,又不是不回來了。”陶如琢見弟弟眩然欲泣,不由得放柔聲音。
離開弟弟的房間後,他徑直去了廁所,鎖上門,點開音樂播放器,洗幹淨手。暗自嘆氣。還好他速度快,沒讓弟弟發現自己的反應。最近壓力大,越發難以控制激動的情緒。只不過普通的擁抱一下,某些鮮活生動的畫面,就鑽進腦子。
陶如琢嘆了口氣,自己動手。其實他並不喜歡在衛生間這處醃髒的地方解決問題。奈何於世不容的“醃髒”感情,只能躲起來悄然釋放。
勁爆的情歌與熱辣的呼吸交織,廁所成了他的迪斯科,他戴著假面,隨著嘈雜樂曲,盡情釋放混亂、狂野的感情,在迷幻的亮光中,抵達浪潮之巔,又跌回現實,回到滿是造作香精氣,冰冷大理石的場所。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越來越快了。
當陶如琢清理好環境,走出廁所,經過大廳時。發現一邊看電視一邊刷手機的父母一齊抬頭看他,眼神怪異。他心裡咯噔一下。擔心父母聽到廁所中不同尋常的聲音。可仔細一想,之前測過音量,估算過什麼樣的音量必能掩蓋過裡面的其它聲音。或許父母只是在思考家中財政大權。畢竟那才是第一要務。
陶如琢沒有回應父母的期待,直接回弟弟的房間去了。
等他離開後。
陶入海用胳膊碰了碰蔣惜夢:“你怎麼不跟他說。”
蔣惜夢沒好氣道:“是你爹讓他持家的,理當由你開口。”
陶入海:“那我這個當爹的面子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