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能顫抖著嘴唇,發出的聲音被堵塞在喉嚨。
只有不斷哽咽的哭聲,滾滾滑落的眼淚,他的求救沒比貓叫聲大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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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紗耶香回到旅館時,正是下午正中,她重新穿上旅館送來的浴袍,從浴室中出來時,太陽也才剛剛下山。
長而直的腿被純白浴袍所覆蓋,她沒穿拖鞋,直接踩在榻榻米上,被水汽暈濕的頭發披在身後,她隨手撥了撥,臉上露出饜足的淺笑。
她走到鏡子前,照了照鏡子。
案發現場收拾的很幹淨,用“帳”隔開,比她想象中還要方便許多,她的能力本身就是精神類,柔軟的觸手也不會對地面造成什麼破壞,而被牢牢控制住的的真人——即使有破壞的能力,也沒有這份餘裕。
剛開始是被牢牢桎梏住,後來是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他乖得要命。
結束後就只是簡單把榻榻米擦了擦就行,這樣的工作量,連熱愛抱怨的紗耶香,都無法埋怨什麼。
真人被她安置在隔斷出的客廳的沙發上,他大概暫且沒法恢複神志。
這是和真人在一起後,難得的安靜的時間,紗耶香滿意的在鏡子前徘徊了一會,又回浴室梳了梳頭發,仔細用護發精油護理,濃鬱的玫瑰香氣在浴室內擴散開來,她心情愉悅且舒適。
懶洋洋的午後,真是愜意。
平時和真人在一起,真人的嘴巴總是安靜不下來,一天到晚在她耳朵邊用一波九轉的聲音,嘰嘰喳喳個不停。
就算在和剛才一樣的狀況時,他的嘴也閑不下來。都是最開始的小電影看的,他學這些學得最快,叫得她頭疼,她曾嚴肅命令真人不許這樣,但真人發覺這樣能讓她更粗暴後,反而更加不知收斂。
這家夥就是欠收拾。
不論是最開始的刻意,還是之後的眼淚,他能準確的感知到,什麼樣的舉動能夠刺激到她,在這樣的狀況下,尚且能夠保持餘裕,神志上已經亂七八糟了,卻仍能夠用尚宇幾分的理智的大腦來冷靜思考。
但就是這樣的餘裕讓她感覺不爽。
所以讓他徹底閉上嘴後,川上紗耶香心情愉悅。
她打理完自己後,回到客廳,立在牆邊的臺燈悠悠的灑落下光,在拉上窗簾,已經昏暗下去的房間內,留下一片扇形的光亮。
川上紗耶香在門邊停留了一會,才抬腳走向沙發。
房間內的沙發罩著墨綠色的布,大小剛好能容一個成年人躺下,紗耶香躺應該剛剛好,但對真人來說略短,他軟而無力的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腳無法塞在沙發的範圍內,懸空著。
燈光下能夠看清他腳踝上的青筋,與時不時的微顫。
他躺在沙發上,被薄薄的毯子蓋著,紗耶香去浴室前隨手給他蓋上的,一不小心連臉都全蓋上了,此刻依舊如此,看來剛才接近一小時的休息時間,依舊沒讓他緩過神來,真人連一動都沒動過。
毯子隨意鋪在沙發上,下面的弧度幾乎看不見,很難想象下面還躺著一個人。
昏暗的燈光模糊視線,從薄毛毯的邊緣,漏出幾縷顏色淺淡的發絲,他的藍灰色長發散落,順著沙發的轉角垂落,沒有被毛毯蓋住。
紗耶香順著毛毯的邊緣,一路緩緩凝視過去,還看到他蒼白的手指。
指尖垂落在沙發邊緣,像是歐洲油畫中會出現的場景,他的手放鬆且無力,晃晃悠悠垂落,紗耶香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他手腕邊緣的縫合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