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堵得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豬媽回過神,側了側頭,臉色白的嚇人,與天空的顏色形成了明顯對比。
她望著羅陽被霧氣朦朧的雙眼,慈祥的笑了笑。
似乎感到有些疲累的閉上眼,一隻蹄抬起想要摸摸她的寶兒,舉到半空反倒凝滯不動。
剩下的這點距離,在這一刻好似彼岸,永恆存在卻又永遠無法觸控。。。
羅陽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他輕輕抓住那隻向下滑落的蹄子,緩緩按在自己臉上。
半閉著眼哼唱起小時豬媽常哼的那首小曲兒。
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和著調子。
就像豬媽以前哄他入睡時做的那樣,一切都顯得那麼安祥和諧。
與整個星空一起,定格成了一副唯美的畫面。
藍色的陽光,從地平線緩緩劃破黑夜,映在羅陽有些恍惚麻木的臉上。
他就這麼抱著發涼的豬媽坐了一夜,似乎這樣會更暖和一些。
抬頭望向逐漸刺目的太陽,他傻傻的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流下積壓了一宿沒敢讓豬媽看到的淚。
最後,變成了號啕大哭:
那個剛生完寶寶沉沉睡著的豬媽。
那個站在河邊笨手笨腳拿著大牙刷,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豬媽。
那個敵人攻擊到來前,擋在自己身前的豬媽。
那個背對著自己,酷酷的說出“當你成人那天,你才有資格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的豬媽。
沒了。。。
日落月起,月潛日升。
他就這麼守護著自己在這世上最後的依戀,渡過了又一個日夜後。
終於緩緩抱著豬媽站了起來。
死灰般平靜的雙眼,彷彿已經沒了人類的情感。
返回洞內,將豬媽輕輕放平在她常休息的地方。
整理了一下她的長毛,讓她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起身來到通道口,回頭又深深看了眼豬媽。
這一眼,意味著對過去生活的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