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中煦不知道的是,他對玉壺界沒有半點眷戀,且從無上真佛這邊來看,界亂之海內彼此制衡的局勢,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他不會偏向玉壺界,為了玉壺界對小倉界出手。
同樣的,有他作保,任這小倉界如何壯大,終究不敢輕易攻打玉壺界,由此也便能在這界亂之海繼續紮下一根針。
當然,在他看來,直接統治這界亂之海,其實更為簡單。
只是這界亂之海乃是罪孽深重之處,待得久了,不拘是他,便是菩薩、大菩薩,那也都吃不消。
且殺雞取卵的事情,也不值當去做。
是以這些年在此處除了收攏了一些好苗子,他更多還是著力攪亂這界亂之海的局勢。
“對了,還有那個甘雄……”
目光掃過人群中並不顯眼的老頭身影,智無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淡淡的幽芒。
瀆聖界的頑疾除去之後,卻也可以將之作為制衡小倉界的手段,只不過有些放在明面,有些則要放在暗處。
這也是他這百餘年來,耗費不少時間精力,從中仔細挑選、佈局的結果。
只是臉上卻依舊不表,笑呵呵道:
“既如此,那老僧便告辭了,諸位,界海迢遙,咱們來日再見。”
抬手豎掌在前,朝著眾人微微一禮,絲毫不見渡劫大能的傲慢,謙虛恭遜,氣度令人折服。
身後,那些被其選中的修士們,亦是有樣學樣,豎掌而前。
禮罷,智無也不再耽擱,當下大袖一揚,霎時間遮蔽了茫茫虛空。
待得趙豐等人回過神來,卻已經看不見智無與眾修士的蹤跡。
趙豐、喬中煦、甘雄彼此面色沉鬱,氣氛沉凝如冰。
直至汲嬰察覺到了袖中一件法器的變化,這才低聲道:
“諸位,觀天鏡顯示,此人已經離去,正趕往那界海漩渦支脈入口。”
聞聽此言,眾人緊繃的神色這才鬆懈了下來。
甘雄最是按捺不住,看向喬中煦,搖頭失笑:
“喬道友,你這位師伯祖,竟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了。”
喬中煦面露苦笑之色:
“甘道友說笑了,他性情大變,並不為我玉壺界考量,與我玉壺界已是陌路之人,之前也不過都是虛與委蛇,不得不這般稱呼,既算不得我玉壺界的人,他做什麼事情,自也與我玉壺界無關。”
甘雄笑道:
“你也別急著推卸,我又不曾說你什麼,只是有些感慨,你們玉壺界底蘊深厚,在外面竟也有那麼多厲害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