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劍則是呆呆地愣了一會兒,不禁扭頭對陸虞問道:
“我被囚在帝都真的只有一百餘年?”
陸虞愣了愣,隨即搖頭。
他又不是楊闕,怎麼清楚對方到底是何時被囚禁的。
痴劍卻是更加茫然:
“不應該啊,這才一百多年時間……王小子當初不過是金丹圓滿,怎地如今連徒子徒孫都已經五階了?”
而連武聖、痴劍、陸虞這樣的頂尖修士都吃驚不已。
整個板橋城內的修士們,以及四周的四階真武者,包括更遠處的那些真武者大軍們,此刻更都是面面相覷,只覺腦袋亂得嗡嗡作響。
而面對所有人投來的震驚目光,當事的兩個人卻神色平靜。
被老者叫破行跡的王魃,看著老者,緩緩出聲,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感慨:
“百餘年未見,你倒是比上次成長了不少。”
話音落下。
周身的雲霧忽地悄然散去,露出了一張尋常而又帶著一絲神秘味道的青年面龐。
他看向對面的老者。
和上一次相見時相比,此刻的老者雖然衣著仍是樸素簡單,略顯潦草。但即便極力壓制,可身上的那股氣勢和韻味,卻還是讓王魃感受到了一股返璞歸真、渾然無缺之感。
這種感覺,王魃以往也只在宗內的那些化神中後期的老牌前輩們身上看到過,那是一種將一條道走到近乎極致、圓滿的感覺。
王魃目光之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複雜。
心中下意識便閃過之前,那個在難民前向他跪下,祈求救助母親的膽大少年身影。
誰又能想到昔日的一個小小難民,在兩百多年後竟會搖身一變,成為一個開創了真武之道,甚至能夠左右一洲局勢的真武之祖。
而看到王魃終於露出了那張熟悉的真容,一如往昔。
老者的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懷念、複雜。
他微微低頭,朝著王魃恭敬一禮:
“弟子王旭,拜見恩師。”
王魃卻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疏離:
“上次便已經說過了,我只教了你最簡單的入門東西,算不得什麼恩師,你也不必這般喚我。”
老者聲音微滯,隨後又恢復了正常,搖頭道:
“那日那麼多修士,唯獨恩師不嫌我凡人之身,也不在意我那些小小伎倆,授我功法,更為我牽線搭橋,救下老母親,若非如此,又怎會有今日的我?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此恩王旭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