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霄帶著一絲不耐的聲音卻在殿內響起:
“什麼那位不那位,莫非‘韓魘子’這個名字叫不得麼?”
“煉虛修士又如何?天地衰微,煉虛一旦出手,便要受天地規則排斥,要麼渡劫飛昇,要麼受劫而死!又何懼哉?”
“荀師兄有話便敞開說。”
被任霄這般不給面子的直刺,荀服君卻並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淡然道:
“任師弟說的是,不過是煉虛而已,直呼其名也是應當,只是這個韓魘子一百多年前出手過一次,卻也並未如任師弟所說的,要麼渡劫飛昇,要麼受劫而死,想來是有辦法避開這天地規則。”
“這麼說,你或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簡單說,若是咱們渡劫寶筏建成之日,他忽然強奪,又該如何?”
聽到荀服君最後一句話,殿內的諸位化神以及元嬰們,不少人都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忌憚之色。
便是方才態度不算多好的任霄,也不由得面露肅然。
但微微思索後,便開口反駁道:
“韓魘子自百餘年前一口氣斬了萬神國數位邪神之後,便再沒有露過面,想來即便能避開天地規則,其代價也決計不菲,到時候未必有這個能耐搶走渡劫寶筏。”
“更何況,他即便奪下了寶筏,自己恐怕也要面臨雷劫,要麼飛昇要麼死,自己根本用不到寶筏,依故往傳聞其冷酷性情,我可不信他是為了後輩魔宗弟子而冒這般險,所以荀師兄所言,看似兇險,實則全無可能。”
面對任霄的質疑,荀服君卻也只是微微一笑:
“師弟何必激動,我也只是說出其中的可能,就事論事而已。”
“何況原始魔宗這一次的異常舉動,也許正說明了韓魘子已經從上一次出手的損耗中恢復過來了呢?”
任霄聞言,哼了一聲,正要再說什麼。
邵陽子的聲音卻適時響起:
“二長老和三長老說的都有道理,三殿殿主,你們覺得呢?”
人德殿殿主費化掃了一眼恍若未聞的天元殿殿主呂莊眉,隨後微嘆一聲,主動上前道:
“費某以為,不管原始魔宗有何打算,萬神國那邊又會有什麼樣的動作,只要咱們自身強了,便也無需畏懼,何況大晉三宗一氏同氣連枝,到時候也未必會怕了他。”
“如今大齊崩滅,必然會有不少天才修士或是各傳承流落四方,咱們萬萬不能錯過,費某的建議是,立刻便派人前往邊境,從中挑選適合之人,收入宗門。”
聽到費化之言,邵陽子微微頷首,讚賞道:
“費殿主老成持重,確是如此,多一位能人,也許便能加快渡劫寶筏的建設。”
“這件事,便交給費殿主了。”
“宗主放心,費化這便去安排。”
費殿主退回了人群中。
地物殿殿主席夔掃了眼旁邊仍舊沒有動靜的呂莊眉,也只能心中無奈地站了出來:
“費殿主所言,亦是席某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