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下方的人群中,有些女修頓時面色不太好看起來。
凡人受限於男女天生氣力之別,故而男子地位高於女子。
但踏入修行之後,男女之差別卻並沒有多少。
故而各大宗門之內,即便有人這麼想,卻也鮮少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若非是秦登元這個化神修士說出這話,恐怕殿內立刻便有女修要跳出來了。
饒是如此,一眾化神修士中,天元殿主呂莊眉亦是掃了一眼,不過她也知道輕重,並未多言,只是卻也不耐看下去,索性閉上了眼睛。
一旁,邵陽子目光掃過王魃,卻忽然一怔。
王魃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平靜如深潭一般。
但在王魃的身上,他卻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心中驀然一凝!
隱隱意識到,自己之前怕是被誤導了。
而看著王魃平靜的面孔,秦凌霄也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面色頓時愈發蒼白,看向王魃,微不可察地搖頭,眼中竟是多了一絲哀求。
王魃看在眼裡,心下微有些不忍。
可如今眼看著就要坐實這樁婚事,若是還再猶豫,他又如何對得起步蟬等待自己的日日夜夜,如何對得起這麼多年一路走來兩人互相扶持的艱辛?
人生除死無大事。
可換句話說,連生死都一路闖來,如今又有何懼?
迎著秦登元愈發冷冽的目光。
王魃身如青松,站得筆直。
面色從容鎮定,抬手行禮,隨後自顧自道:
“回秦前輩話。”
“晚輩道侶名為步蟬,與晚輩相識於微末,屈指數來,已五十載……”
秦登元眉頭緩緩皺起。
四周修士們或是冷眼,或是疑惑地看向王魃,有些不明白王魃想要說什麼。
秦凌霄卻不由得捏緊了玉指。
然而王魃的聲音,卻仍舊在殿內迴響:
“……昔日晚輩靠豢養靈雞,勉強於魔修宗門內苟延殘喘,於斯時與晚輩道侶互相結識。”
“自此相依為命。”
“晚輩在外周旋奔波,晚輩道侶便躬耕靈田,互為支撐,靈雞富餘之時,我以兜售靈雞養活彼此,彼時靈雞滯銷,也是晚輩的道侶靠這幾畝靈田,養活了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