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姓少年修士神色尋常地隨手振去了衣角處的一抹血漬。
目光平和地掃了幾人一眼。
聞著對方身上的一絲血腥味,王魃和步蟬目光閃動,都沒有說話。
而霍姓老者和中年女修面色如常,似乎也早已習慣。
大家都是左道修士,也沒有什麼修士包袱,當即各自更換了衣服,收斂起氣息,看起來倒確實像是一個小車隊。
如今已是子時,再進孟興莊也意義不大,幾人乾脆等到了天亮之後,這才趕著馬車,咯噠咯噠地走進了這座鎮子裡。
孟興莊不愧是南北通衢,一大早就已經人流熙攘,做早茶的、賣油條的……充滿了市井煙火氣息。
完全看不出此地有可能已經被香火道侵染。
五人也沒有多耽擱,隨意找了家客棧,將馬車留在了客棧外,便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計劃,分頭行動。
潘姓少年修士倒是還提出了另一個計劃,提議要不就乾脆以陣法將整個孟興莊圍住,血祭之下,不管這裡有沒有香火道修士,都難逃一死。
然而這個提議立刻便遭到了霍姓老者的否決。
“真要是這麼做,一旦被教中的築基執事們知道,恐怕第一個就要砍了咱們!”
天門教雖是魔道,但有些規則卻也不能隨意破壞。
大範圍屠戮凡人城鎮,這種事沒人知道便罷了,一旦知道,恐怕很快便會引來其他宗門教派的聯合抵制。
天門教未必怕,但卻也不會放過給自己惹麻煩的始作俑者。
見其餘人都反對,潘姓少年修士也只能悻悻作罷。
五人按照方向分開。
王魃和步蟬剛分開沒多久,確定無人尾隨後,便立刻又和步蟬匯合了起來。
這種地方,分開的危險性還是不小的。
兩人一起裝作外地的旅人,在孟興莊裡閒逛的同時,小心地打探訊息。
然而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也沒有發現香火道的蹤跡。
“情況不太對……按照教內之前給的情報,東聖駐地外圍大片區域都已經被香火道侵染,按理來說,孟興莊作為南北交通要道,往來人流不絕,肯定會有香火道的信眾經過這裡,可偏偏,在這看了一整天,居然一點香火道的痕跡都沒有。”
王魃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步蟬聞言若有所思:“師兄的意思是,太過正常了,反而就不正常了?”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