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朝廷還加大了對茶葉、絲綢、瓷器等貨物的管控力度,更加使得他鄭芝龍走私這些東西的難度,大幅度增加,有時候,更是很難私下弄到這些洋人非常追捧的東西。
產自福建的這些東西,情況倒還好一些,只要提高價碼,付出一定的代價,以他鄭芝龍在福建這些年積累的威望和人脈,還是能夠搞到一些。
可是,江南的供貨渠道,算是徹底斷了,想要搞到沒有任何名目的貨物,根本就不可能。
通往東南沿海,尤其是通往福建與廣東的關口,全都被熊文燦派以重兵駐守,嚴格盤查過往的商旅與客商,若無朝廷的文書,貨物將會被收繳,還將面臨巨大的罰金。
被斷了財路,亦或是有著所有的財源都有被掐斷的趨勢,放在今天之前,鄭芝龍還想著動歪腦筋,心裡還有著大不了再次當海盜的念頭,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鄭芝龍遲疑了。
眼前正在演練的水師,也就是福建水師裡面最為精銳的一支,和他的鄭家水軍一樣,都駐紮在泉州灣,距離還那麼的近,不難想象,在沒有軍令調動的情況下,如果鄭家水師有一個風吹草動,擅自離開駐地,很難抵擋得住這麼密集的狂轟濫炸。
儘管鄭家水軍有近千艘戰船,大型戰船也有數十艘,但是在這狹窄的泉州灣海面上,根本就發揮不出絲毫的優勢。
最為重要,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鄭芝龍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沒有立即行動,就是在最近的一兩月裡,他發現,有一種被人時刻監視的感覺,那種感覺,如芒在背。
經過手下的情報組織,天地會的一番調查,那不是幻覺,確確實實有人在監視他鄭芝龍,而監視之人,正是來自於錦衣衛和東廠兩個特務機構。
相比於這兩個特務機構,天地會就是渣渣的存在。
因此,知道了朝廷安排了人手,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皇上派來的,讓人時刻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儘管心中不滿,想要重操舊業,鄭芝龍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做出什麼過激舉動,免得引起誤會。
畢竟,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都是直接由皇上統轄的存在,不隸屬於任何衙門。
雖然他們的惡名遠揚,但辦事效率卻沒得說,鄭芝龍沒有把握,在這麼兩個特務機構的嚴密監視下,還能復叛成功?還能保證家人的安全?
心有慼慼然,很是後悔當初投降朝廷的決定,但現在也是為時已晚,不管是他鄭芝龍,還是麾下的鄭家水師,現在都是砧板上的魚肉,幾乎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當然,還有一個下下策,那就是魚死網破般的反抗,逃回海上,重回海盜的生涯。
轟轟轟....
又一陣更加猛烈的爆炸聲驟然響起,伴隨著的還有物體劃破空氣的摩擦般的嘶鳴,瞬間將陷入沉思中的鄭芝龍拉回了現實,循聲望去,頓時震驚無比,面露難以相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