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在大明,土木堡之變,雖不是禁忌般的存在,但也是一個敏感話題,不管是朝中重臣,還是平常老百姓,最多也就是私下議論,卻從未像今天這樣,在公開場合談論。
土木堡之變,不僅是大明的一個屈辱事件,後續的發展,更是牽涉到皇位的爭奪,雖不同於成祖皇帝那樣,但也是一個極為不光彩的事情。
這一刻,誰也沒有想到,崇禎就這麼大剌剌的說出了,隱隱透著批判之意,使得眾人精神為之一緊的同時,但更多的還是心中略微一鬆。
畢竟,相比於土木堡之變的這個敏感話題,他們更關心的還是,崇禎不會隻身犯險,真正的御駕親征。否則的話,難保不會重演土木堡之變的事件發生。
“皇上,您答應臣等人的請求,返回京城了?”
袁可立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臉上隱隱透著喜意,在他的心中,已經認定了崇禎答應了眾人的請求,然而,不等他高興太久,隨著崇禎的一句話,就將他打落了深淵,心情跌落到了谷底,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那倒不是,朕雖然這樣說,卻不代表朕一定就要離開這遼東....”
“可是,皇上...你不是說......”
不等袁可立神不自然的說完,就被崇禎擺手給打斷了,更是轉移了話題,那說話的模樣,那侃侃而談的架勢,顯得很是風輕雲淡,透著濃濃的自信之意。
“袁愛卿,各位臣工,不是朕自大,對這遼東的局勢,朕還是有著相當程度的瞭解,即便是在遼東生活多年的將領和官員,也不一定比朕還要清楚。”
這個時候,袁可立和其他人很想插話,再進行最後的努力,勸說一番,然而,他們剛流露出這種意思,就被崇禎的眼神給制止了。
“在這遼東之地,敵我態勢,無非就咱們、建奴和蒙古三方勢力,最多也就再算上一個朝鮮,然而,在這四方勢力之中,也就是咱們與朝鮮有水師,後者的水師要弱得多。”
“而朝鮮,不過是我大明的一個附屬國,前年之時,由於建奴的強勢出擊,朝鮮不得不忍辱負重,假裝臣服。還沒到一年,隨著建奴的式微,實力不斷被削弱,朝鮮更是完全脫離了黃豬皮的控制,再次向大明表示臣服之意。”
“值此之際,莫說朕出來的訊息還沒有洩露,即便是朝鮮王李倧真得知道,朕到了遼東,就在黃海之上,難不成,他還敢對朕不利?何況,我大明的遼東水師又不是紙糊的,那麼不堪一擊?”
漸漸地,聽到崇禎的這番言語,眾人有一些弄明白了他那句話的意思,何為“不重蹈英宗的覆轍”?
意思非常明顯,皇上是想坐鎮於黃海,在水師的戰船上遙控指揮,時刻了解遼東的戰事發展,幾乎毫無危險可言。
崇禎接下來之言,正好驗證了他們的這種猜測,雖然不再那麼的緊張,但還是有著莫名的不安情緒。
“所以啊,只要朕始終待在水師的戰船之上,就算是真的行蹤洩露了出去,讓那些人知道,朕就在黃海之上,但他們也不會知道朕的具體位置。畢竟,戰船可是在移動的,而不是就停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