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就陪在一旁,神色要複雜的多,似乎有什麼顧忌一般,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快。
“皇上,張瑞圖辜負了你的一片好意,不思悔改。”
“怎麼回事兒?”
賈亦韜的神色一僵,轉頭看向曹化淳,眉頭微皺地問了一句,有一些不耐煩地等待對方的下文,所有的好心情被一掃而光。
“啟稟皇上,二月份的會試結果出來了,其中所取得考生多以中官、勳貴的姻戚門人為主,根據東廠的探子來報,此次的會試存在非常嚴重的問題。”
關於朱由檢的記憶如泉水般湧來,賈亦韜明白了曹化淳的那句話意思了,二月份的會試考試官正是施鳳來與張瑞圖,這樣的結果很說明問題,不僅是為了討好那些勳貴、維護自己的部屬,更是不斷地向朝廷輸入他們的人。
“而且,皇上,李維垣、李恆發和袁弘勳那些人已經鬆口了,牽涉出許多的魏黨官員。尤其是田爾耕,更是咬出了黃立極、張瑞圖這些人,與魏忠賢同流合汙,陷害了許多的忠臣良將。”
除了一開始露出的怒容,賈亦韜已經恢復了正常,神情不再有任何的波瀾,回過頭來,看向西南的方向,忽然轉移了話題,使得曹化淳稍稍楞了一下。
“化淳啊,先封鎖訊息,暗中蒐集好證據,暫時不要動那一些人,再過幾天,再收拾那些魏黨餘孽不遲,要麼不出手,出手就要直至要害之處,一招制敵,解決所有的問題。”
“是,皇上,奴才明白了,會做好保密工作的。”
儘管心中不解,不明白皇上為何放緩了追殺魏黨餘孽的節奏,非要再過一段時間,證據明明已經非常齊全,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照做了,似乎察覺到賈亦韜的心中不快,進而又說道:“皇上,工部那邊傳來了訊息,顏繼祖說奏之事屬實,李大人一下子查辦了二百餘名冗員,為朝廷節省不少的錢銀。”
“而且,有了國丈大人和黃立極的公子做‘表率’,被當眾打得鮮血淋漓,那些被關在錦衣衛大牢和東廠大牢的公子哥家人,再也沒有一個人以為那些放出去的訊息是謠言,紛紛繳納罰款,國庫一下子增收了三百萬兩的收入。”
賈亦韜笑了,眼睛微眯,發自內心的高興,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道:“嘿嘿...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李自CD能從這些人手裡盤剝七千多萬兩銀子,如果不從他們身上弄到一千萬兩,就算我輸。”
就在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曹化淳面有猶豫之色,但最終還是說道:“皇上,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恐怕南下微服私訪要推遲了。”
“確實...”
賈亦韜輕輕點頭,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進而補充道:“不管是禁衛軍和三大營的整肅軍紀,還是秦良玉的即將到京,亦或是即將到來的魏黨定案,朕都脫不開身,必須在京主持大局,推遲就推遲了吧。”
很顯然,賈亦韜看似說得輕鬆,表現的不以為意,微服私訪不能成行,言語之間,還是難掩他心中的那種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