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傅宗龍也想起了一些事情,臉上出現嘲諷之色,語氣裡充滿不屑之意,緊接著說道:“而且,特別是現任黔國公沐啟元,繼承爵位之後,為人極為張狂,不僅縱容家奴殘害百姓,更是極為囂張,不可一世,絲毫不將朝廷的官員放在眼裡。”
“為了袒護犯法家奴,竟然調集兵馬,圍攻公署,將火炮對準巡按餘砧的公署。”
突然間,傅宗龍與朱燮元對視了一眼,話音更是戛然而止,更是默契的同時點頭,似乎是在這一刻,達成了某種共識,並未言明,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雲南道,雲南府....
沐府,某個房屋之中,兩個婦人正在秘密而小聲的交談著,兩人的神情充滿焦慮與不安之色。
“母親,你就出面勸一勸夫君,讓他消停下來,不能再任性下去,肆意妄為了。新君雖然剛剛繼任一年,但西南頻頻出現吐司叛亂,如果再這樣下去,咱們沐府可就危險了。”
“而且,咱們沐府已經不必從前了,在這西南之地,不僅威望越來越低,因為這些的吐司叛亂時有發生,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手中的軍隊少了非常多,很難再使得朝廷忌憚。”
“若是朝廷趁機發難,派人前來查抄沐府,恐怕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有著軍隊作為籌碼,皇上不敢輕易動咱們沐府,不管是抓何人,也要好好思量一番。”
黔國公夫人陳夫人憂心忡忡地說完這句話之時,直勾勾地盯著黔國公的母親宋氏,臉上的不安之色越來越濃郁,甚至於,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為害怕的事情,雙眼裡不滿懼意。
“老身又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宋氏幽幽地反問了一句,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媳,隨之長嘆一聲,轉而看向牆上的一個遺像,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顯得是那麼的複雜而無奈。
“想我沐府風光之時,最為強盛的時候,不僅是這雲貴等地的各個吐司,都要紛紛巴結,更是歷朝皇帝所倚重的物件,即便是靖難之役,亦或是以後的歷任皇帝,咱們沐府的地位從未動搖過。”
“即便是上上一代黔國公,沐朝弼時期,犯下了累累罪行,朝廷派來了緹騎(錦衣衛下屬人員),來人也不敢進入沐府抓人。即便是最後抓走了當時的沐府家主,迫於沐府的壓力,也不得不免除沐朝弼的死罪,最後只能幽閉於南京的大牢之中。”
“哎...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沐府的風光不再,越來越頹敗了,雲貴的吐司也不將沐府放在眼裡....”
宋氏的神情滿是失落,又是那麼的無奈,還想說些什麼,似乎是在追憶,卻被陳氏那著急而憂慮的話語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