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他主動打給您?您一次也沒有主動打給他?”武勉重複追問。
“對!”柴晴雙眸發光,突然明白了男人的用意,臉上重新露出微笑。
她指了指申毅,笑著說:“這位記者朋友已經列印了我的手機通話記錄,是誰主動打給誰,你們看看記錄不就清楚了嗎?”
“謝謝。”武勉退後了兩步,示意自己問完了,同時右手向下一揮。
柴晴看懂這是催促自己立刻離去,於是不顧其他記者的再三追問,在匯生中國兩個秘書的幫助下突圍而去了。
幸好今天來的多數是財經記者,平時習慣了在辦公室、會議室裡採訪,通常比較斯文,因此追了幾步看她確實不想回答,也就廢然而返了。如果換了是狗仔隊或是社會版的記者,習慣了對採訪物件圍追堵截,柴晴就沒有這麼容易脫身了。
“嗨,老哥,你那份通話記錄哪來的?借我看看行嗎?”記者們轉而湧向申毅,紛紛向他索取通話記錄。
“呵呵,一個線人給我的。你們隨便看吧。”申毅倒也大方,將兩頁紙的記錄擺在椅子上,任憑大家觀看。不少記者都用相機拍了下來,並且邊看邊議論。
其中有兩個五十多歲的最資深老記者,在金廣生還未發跡時就採訪過他,一眼就認出了他的手機號碼。
“柴晴說的沒錯哦,老金打了四次電話給她,每次都是老金主動打的。”兩人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宣佈。
記者們嘖嘖稱奇,經過商量,大家決定挑一個人當場打電話給金廣生,向他進一步求證。當然在通話的過程中,手機開啟了揚聲器,讓所有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然而電話撥通後,居然被自動轉到了人工秘書檯。接線員表示金廣生此刻正在飛往國外的航班上,將會有好幾個小時不能接電話,有事請留言以及留下電話號碼等待回覆。
記者們都大失所望,開始轉而疑心金廣生在“躲閃”了。他們決定回去後再不斷嘗試給他打電話,假如到截稿那一刻都打不通,那就說明還是柴晴的話較為可信。
這道理是明擺著的,如果真的是柴晴懇求金廣生援手,那就應該是她主動打電話給他才對。但現在卻是恰好相反,所有電話都是金廣生打給柴晴的,她一次都沒有主動打給他,這就說明她對他並無所求。
武勉心裡頗為得意,但表面上當然是沒有表露出來。他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和相熟的同行們打了個招呼後,就率先走了出去,來到酒店門口準備攔計程車。
“老弟,請等一等!”身後突然傳來叫聲。
武勉聞聲回過頭,原來是申毅。他大步追了過來,幾步就跨到了武勉面前。
“你好,我是《黃埔證券報》的申毅。”申毅雙手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你是哪家媒體的大記者?能認識一下麼?”
“不敢當,無名小卒而已!”武勉也取出自己的名片,“《東江商報》的武勉。請多多指教。”
兩人交換了名片。武勉一看,頭銜欄印的是“財經版第一首席記者”,不由微微動容。
前線記者的頭銜通常是由“實習記者”到“記者”,再到“高階記者”以及“首席記者”。只有少數極其資深、拿過許多大獎的老記者,才會獲得“第一首席”的榮譽頭銜。這傢伙年紀輕輕就能成為“第一首席”,必有真才實學,難怪能將柴晴追問的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