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街頭,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茶館酒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江湖風雲變幻,老百姓柴米油鹽。
燕山獨自坐在桌前,兩個小菜,就著饅頭,喝著稀飯,再沽一壺小酒,雲淡風輕,怡然自得。
這時,一輛馬車在初心飯館門前停下。車簾掀開,一位身材高大、劍眉星目的中年儒士走了下來,一對目光如禿鷹般銳利,彷彿能看穿人心。
燕山只覺一陣恐怖的氣息迎面襲來,不禁心中一凜。
門口掛著“歇業”的木牌。
中年儒士卻視而不見,徑直走了進去。
燕山神情淡然,笑著道:“小店歇業幾日,客官可改日再來。”
中年儒士望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淡笑道:“客人既已進門,老闆又有酒有菜,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燕山莞爾一笑,隨口道:“客官不棄,那便請坐!”
中年儒士微微一笑,在燕山對面坐下。他毫不客氣,隨手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他抽出一雙筷子,又拿起一個饅頭,就著小菜,自顧地吃了起來。
反客為主,不過如此。
燕山神色如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他以手托腮,靜靜地望著門外,眼神迷離,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中年儒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隨口問道:“是不是在下掃了老闆雅興?”
燕山只是微微搖頭。
中年儒士不禁皺眉道:“那老闆何以不吃也不喝呢?”
燕山淡淡道:“在下還不想死。”
中年儒士暗暗欽佩,不再多言。少年成名,不逞強,沉得住氣,看似簡單,可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呢?
不久後,盤子見底,三個饅頭也盡入腹中,中年儒士卻似意猶未盡。他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只覺神清氣爽。
桌上放著一柄劍,殘破的劍鞘,鏽跡斑斑的劍柄。但當目光觸及時,竟不覺生出敬畏之心。他知道,這柄劍一定很可怕。
他留意到,從自己走進屋裡的那一刻起,燕山一直將右手放在距離這柄劍不到一尺的地方。
他相信,只要自己稍有異動,哪怕是流露出一絲殺氣,燕山必然會毫不猶豫地拔出這柄劍。到那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