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四名衙役正押著一個囚犯緩緩遠行,踏上前往遼州的路。
囚犯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意氣風發的鐘家長子鍾修,戶部尚書唯一的兒子。
鍾家一案已經蓋棺定論,判滿門抄斬,九族盡誅!只有一個鐘修在太子的求情下保了一條命,流放薊遼之地。
皇帝陛下最後時刻心軟了,畢竟鍾勉這麼多年主管戶部也算是有些功勞的,就留了一絲血脈。
當初不可一世的京城才子如今瘋瘋癲癲,手腳皆帶著鐐銬、披頭散髮、汙穢不堪,滿嘴胡言亂語。
滿京城都在傳,鍾勉上吊自殺的那一天鐘修就瘋了,沒人能接受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
“放開我!你們這些雜碎!本公子定要告訴我爹!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砰!”
一名衙役抄起水火棍就砸在了鍾修的身上,破口大罵:
“給老子閉嘴!還你爹你爹,你爹已經下地獄了!”
“呸!什麼玩意兒!”
“你們,你們敢打我!反了天了!”
“砰砰!”
“打你又怎麼了!媽的,還真當自己是戶部尚書兒子呢?我呸!”
俗話說得好,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可沒人怕鍾修了,就連往日跟他稱兄道弟的那些公子哥都沒送行,個個對他敬而遠之,生怕被牽連。
“幾位兄弟,人都瘋了,就別打了。”
顧書硯突然出現在了幾人面前,邊上還跟著其他馬從嵐等幾個同伴。
顧書硯離開京城之前曾經與鍾修起過沖突,當時馬從嵐還捱了鍾修一腳,哪曾想今日他已經成了階下囚。
看幾人衣著不凡,幾名衙役也不敢冒犯,小心翼翼地問道:
“額?幾位是?”
顧書硯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了過去:“故交罷了,今日來送送他,幾位兄弟行個方便讓我們說說話,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沉甸甸的銀子入手,衙役們當即喜笑顏開:
“呵呵,好說好說,不過幾位公子可得小心,此人已經瘋了。”
“多謝提醒。”
衙役很識相地退遠了幾步,其實他們心中很好奇,鍾家惹出這麼大的禍事還有人敢來送行?真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