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遠終於閉嘴了,邊軍軍紀嚴明,持有兵符的李陌寒確實有獨斷之權,但他雙眼冒火,明顯不服氣。
李陌寒握著手中的兵符說道:
“你們知道沒有援兵,但你們知道幽州來的軍令是怎麼說的嗎?
二十天內,一兵一卒不得撤出天狼關。
守住了,我們是大功一件!
守不住,褚將軍親自給我們收屍!
我李陌寒不怕死,但我不想死在這!更不想讓滿城青壯都死在這!
我還想帶著你們,策馬揚鞭!奮勇殺敵!將燕賊趕出北荒三州!
想要讓更多的人活下來,破其一路,先滅荒軍是最好的辦法!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屋內迴盪著,大廳內一片死寂。
不管李陌寒說的方法對不對,但他那一句不想讓滿城青壯死在這打動了所有人,就連許心遠都沉默了。
“呼~”
李陌寒長出一口氣,平復下胸中的躁動:
“我知道,你許心遠打心裡不服我,你們在座的也不服我。
兩衛邊軍憑戰功升官是鐵律,我李陌寒無尺寸之功就當偏將,確實難以服眾。
但是我想說,這麼些年我在幽州獨立支撐,起兵反燕,多少次在鬼門關邊上徘徊,身上的傷疤不比你們殺!殺過的燕賊更不比你們少!
明天黃昏,我率軍出城,若是戰死就由許將軍接替指揮!
是英雄是狗熊,我們戰場上見!”
……
日暮黃昏,天狼關城頭的喊殺聲漸漸平息。
又是一天慘烈的攻城戰,北門外的燕軍攻勢極為兇悍,一隊隊精銳輪番衝擊城防,悍不畏死。
南門外的荒軍還好,畢竟他們沒有重型攻城器械,只能靠竹梯徒步攀城,但也時刻對城防保持壓力。
燕軍的戰術很清楚,用荒軍分散涼軍的注意力,主攻方向放在北門。
此刻南門內聚集了大批士卒,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向前方的披甲將軍。
光看這些人的站位就知道是新兵,陣型遠不如老兵那麼齊整。
李陌寒朗聲高喝:
“都是幽州本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