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個指揮僉事,但實際上從未單獨帶過兵,更別提應付眼下的危局了,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顧思年。
慕晨沉渾濁的雙眼也移向了顧思年,他相信這個年輕人不會讓自己失望。
在眾目睽睽之下,顧思年只說了一個字:
“戰!”
短短一個字,讓一群文官面色慘白。
“戰?如何戰?”
文愈苦笑著開口道:
“顧將軍,這種時候可不能開玩笑啊。
鳳字營全營不過一千兩百人,而燕軍有整整兩千鐵騎,兵多將廣,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殘之徒。
城中雖然還有一部分巡防營、衙役可以幫著守城,可這些人從未與燕軍交過手,不能指望他們啊。”
“是啊顧將軍,很難守啊。”
“咱們的兵馬太少,寡不敵眾。”
不僅那些膽小的文官在質疑顧思年,慕晨沉也問道:
“顧將軍,不是眾位大人不相信鳳字營的戰力,而是眼下局面十萬火急。
琅州城歷經多年修繕,城牆堅固高大不假,但現在的問題是守城兵力不足,難以面面俱到。
燕軍騎兵機動性極強,可以繞著城外不停的轉移,咱們顧得了東面就顧不了西面。
還是說將軍心中已有打算?”
慕晨沉的疑問一語中的,再堅固的城牆也得有人去守,沒有兵沒有將,那就和紙糊的紗窗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不守城。”
一直端坐不動的顧思年緩緩站起身,冷聲喝道:
“明天一早,鳳字營全營出動,於城外列陣。
我們要在野外,堂堂正正的迎戰燕軍!”
“什麼!出城迎戰!”
顧思年的話語猶如平地起驚雷,驚掉了他們的下巴。
這位年輕武將莫不是瘋了吧,這麼點兵馬守城都不夠用,還擺在城外迎敵,這不是給燕軍送人頭嗎?
“顧,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