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戰鬥得勝了,但城北的戰鬥可還沒有結束。庫吉特人在這段時間裡不斷施工,瘋狂填土,在城外建起了一座土山,填平了一段護城河,把斜坡一直埋到城牆上,足有城牆的一半高度。如果讓他們繼續下去,早晚他們能把土坡埋到城牆頂部,把戰馬騎到城牆上。
城北的主戰場已經從城頭轉移到了那道土坡上,城下的人往上爬,城上的人也用梯子爬下去在土坡上和對方廝殺,兩邊互不相讓,留下的屍體使得這道土坡又高了一層。在城頭弓弩手的掩護之下,守軍士兵總是能將那些試圖把土坡壘的更高計程車兵攆走。不斷的勝利使得這些士兵信心倍增,他們一度甚至衝下了斜坡試圖把敵人趕回去,但這種行為很快就被軍士們制止了,失去了來自城頭的掩護和斜坡的人數限制,面對數以千計的敵軍士兵簡直是自殺。
但這種冒險的攻勢在短期還是取得了一定進展,當庫吉特人試圖奪回土坡繼續進攻的時候,克萊斯伯爵本人親臨,他穿著盔甲親自上陣帶領自己的騎士們在城頭親手殺死了一個庫吉特百戶,斬下了他的腦袋。他還將把被捆起來的海圖魯千戶帶到了城頭,堵住他的嘴以免他亂說些什麼振奮敵人計程車氣。伯爵將他推到最前,當著城底下人的面割下了他的一根鞭子扔了下去。
“你們儘管進攻,你們的千戶成了我們的俘虜,你們的下場會和他一樣!你們大可以活著回家,也可以死在我們的手裡,腦袋被掛在城牆上。記住,斯瓦迪亞不會屈服於你們!”
望著深受可汗喜愛的千戶被推到最前,庫吉特的弓箭手們不敢貿然射箭,而那些重步兵則奮力上前試圖救回海圖魯千戶,但面對十四個全副武裝且武藝嫻熟的騎士和一小隊步兵軍士,以及城頭不斷落下的弩箭,他們自然不是對手,庫吉特人計程車氣大受打擊,他們被迫撤退,而克萊斯伯爵則將被殺死的百戶和那些被殺的庫吉特人的腦袋砍下來圍著城牆掛了一圈,足有三百多個,這讓城下的進攻者計程車氣再次受到了打擊。
而克萊斯伯爵在城上戰鬥的場面也極大的鼓舞了軍心與民心,城中的民眾向滿身鮮血回到城堡的領主歡呼致以祝福,一些男性市民和逃難來的農民自願加入戰鬥或前去為軍隊運送物資和箭矢石塊,婦女們前去傷員所在的區域照顧他們,給他們做飯餵食。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人們都對取得勝利充滿了信心,直到第二天一早,庫吉特人那些大型拋石機的落成。事實上,人們早對那些比城內更大的配重拋石機有了準備,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拋射出的並不是想象中的石塊,而是...
大量的取自當地農戶的新鮮人頭,還有十幾頭臭氣熏天的死牛,在被扔過來的過程中,這攤死肉上的蛆蟲就掉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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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南方的阿米拉堡裡,城堡的女主人奈爾達夫人挺著已經鼓起的小腹,在侍女的攙扶下坐在拜倫的領主寶座上,聽著法提斯的報告。
“尊貴的夫人,我必須向您報告,加米齊的雷蘭德伯爵和他的兄弟、這座城堡的前主人塔齊亞斯伯爵已經集結了一支部隊,正在朝我們這裡前進。”法提斯嚴肅的說道。
“閣下,我是個婦人,不便對此說什麼。但是我希望您能告訴我,我可以信任您,您也能保護我還有我未來的孩子,以及阿米拉的子民。”奈爾達用那柔和但是很難拒絕的語氣說道。
“我們的探子告訴我們他們有超過500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還有大概250人的徵召民兵,我們的人數要比他們多,不過大多都是本地的民兵,他們缺乏訓練,而且沒上過戰場。城堡裡還有80名騎兵、150名本地的弩手和兩個軍士的步兵隊,我們足夠守城,但他們可能會掠奪城外的村莊,聯絡那些曾經依附於他們的莊園主,逼迫過去的領民迴歸支援他們...”法提斯的話顯然不太樂觀。
“騎士閣下,城防長官,您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聽懂,但我還是要問您,您有把握保護我還有我未來的孩子,以及我丈夫的子民嗎?”奈爾達重複了一遍,十分認真的問道。
法提斯愣了一下,輕輕開口半響沒有說話,隨後他忽然想明白了什麼,單膝跪地,極為鄭重的許諾道:“尊貴的夫人,我向您保證,我會保護您和您未來孩子的安全,我會保護您那尊貴的丈夫、我廣受愛戴的領主拜倫伯爵的領地不受侵犯,保護他的子民不被外敵所威脅,我向您保證,我們會贏得這場戰爭!我會擊敗他們,將勝利獻給您!”
“我相信您,法提斯閣下。”奈爾達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就像我說的,我是個婦人,還懷有身孕,我不便干涉過多。但我相信我的丈夫,他信任您,將他的領地交給您看管,我也會相信您的能力,我將軍隊全權交付給您統帥。”奈爾達稍微起身向法提斯行了一禮,之後便在侍女的攙扶下返回了城堡內部。
“身兼重任啊,法提斯.蘭德爾。”奈爾達夫人走後,法提斯嘆了口氣,對自己說道:“天父保佑,這場戰鬥是我們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