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和時錦在一起的時候,她說過,想要一個遠離世俗紛擾的僻靜之地。
院內有秋千,石桌,石凳……
“這裡的佈置,還喜歡嗎?”
時錦問,給她斟涼透的茶。
“時錦,別這樣了。”
別再自欺欺人,別再守著已經過去的過去過不去,別再傷害我在乎的人了,別再…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們就此別過難道不好嗎……
這樣的話,她當初說過很多遍,但他要是聽得進去,就不是時錦了。
近乎病態的偏執,在知道她和商玖在一起時,達到巔峰。
威脅、勒索、恐嚇、跟蹤、尾隨、綁架……
凡是所有能想到的,可以限制她行為的方式,他都做了個遍。
唯獨沒有對她進行身體上的傷害,一點也沒有。
當年若不是商訣老爺子出馬,將時錦這個瘋子扣押警告,她到現在都要活在他製造出的陰影下。
“殤殤,我們說過,要白頭偕老的。”
時錦端著冰涼徹骨的茶,仰頭灌下,沒留一點。
曾經的海誓山盟,倒頭來,只有他一人記得。
只有他一個人,活在他們的回憶中。
可悲,可笑。
“如今我們都已經有了不同的家庭,幾十年前的事情,我們放過彼此吧。”
曲流觴也是真的沒想到,時至今日,時錦仍然會追著她不放。
天知道她被他折磨的,開始恐懼電話、恐懼資訊、恐懼社交、恐懼世界……快被他逼成徹頭徹尾的瘋子……
鑑於對她本人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因而多次報案未果。
只讓他們私下調節。
可是誰知道,說不準,下一次,她就不會這樣幸運了呢。
曾經的一切,被她刻意遺忘,但看著始作俑者,她內心蔓延起洶湧無邊的恨意。
“殤殤,你知道的,我不會放下的,三十多年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時錦緊緊地盯著曲流觴看,眼底迸發出狩獵般的耀眼光芒。
“時、錦!”
曲流觴上前,三步並作兩步到他身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這一刻,她才感受到他脖頸的纖細。
才感受到他的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