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依相伴的氛圍,卻被一道突兀的車輪聲給打斷。
“我說雲奈,你也是個不爭氣的,我還沒說你能死,你就想著死了?”
囂張跋扈且蠻橫的語氣,雲暮只一聽,就知道是時錦身邊的喬治。
汪律跟在喬治的身後,左手拎著醫藥箱,右手拎著掉土的百年人參。
莫名有點喜感。
“暮暮,咳咳……你先回小木屋,待會兒,待會兒再出來。”
雲奈眸底染上慍色,對來者很不爽。
目送雲暮進了小木屋,再和二人對視上,他早就藏起內心的不悅。
“有事?”
“聽說你快不行了,特意來瞧瞧,看看能不能上個香什麼的。”
汪律照樣說話不饒人,開口便是譏諷。
只不過這次,雲奈沒有回應他罷了。
他的目光看向喬治,未等對方開口,將他的右手手腕攤開。
人到瀕臨死亡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清醒點,曾經沒看懂的東西,好像開始漸漸丟掉那層朦朧的迷霧。
“你這老傢伙,和你說話你不搭理,算什麼哥倆好?”
汪律翻白眼,罵了兩三句,去給雲奈煮人參。
這老東西今天竟然不搭理他,嘖,沒意思。
他們這群天天殫精竭慮,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的短命鬼,難得的休閒時間便是和‘同僚’之間減減壓。
“今天怎麼沉默了?”
喬治手搭在他的腕上,觸碰他的脈搏,感受他微弱的心跳。
“老了,沒力氣鬥嘴了,更懶得和廢物一般見識。”
雲奈頭一歪,靠在木頭上,眼睛一閉,好似從此和江湖說陌路,再不復相見。
他表情喪喪的,肉眼可見的了無生機。
宛如被抽掉提線的木偶,微弱渺小。
“最近溫差大,造成的身體不適罷了,別太擔心,我給你開點藥,就能緩和。”
喬治收回手,寫了份藥單,甩給趕來的汪律,“去,給老傢伙買藥去。”
汪律,“……”。
兩人在原地,目送汪律心不甘情不願的上車離開他們視線。
雲暮躲在小木屋裡,學著唇語,隔著一個小孔,去解讀他們的話。
從她有記憶開始,這些人,便伴隨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