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在你說出這些話之後,還能完好無損地出這個門嗎?”
安樂看向男人的眼睛,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可我沒做錯任何事。”
賀江天看著安樂的眼睛,原本快要熄滅的興趣再次燃起,他勾起嘴角,緩緩道:“你或許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從你把自己和我兒子放在一起對比的那刻,就已經錯了。”
男人盯著安樂,高高在上的眼神,似乎篤定安樂無法逃脫。
而他對安樂的那點微薄興趣,也成了對安樂的極盡施捨。
安樂人生的高度,最高,也不過都是與他有關的事。
不只是他,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在用一舉一動告訴安樂,有些人生來就是高人一等的。
哪怕只是被看上,也需要安樂費盡極大的力氣,做到最好最完美,才能讓這突如其來的“幸運”得到合理的解釋。
若他什麼也沒做,就碰到了這樣的“好事”,那所有人都會預設他走了大運,應該立即高興得感激涕零。
這彷彿就是安樂的世界裡的真理。
或者他們明明知道這其實根本不好,也不管安樂是否喜歡,但配安樂,綽綽有餘了。
媽媽是這樣。
賀江天也是這樣。
但這些觀點都是不對的。
有人曾告訴安樂:
【他們是平等的。】
沒有誰比誰高人一等,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安樂突然松開捏緊手機的手,這一刻,身體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
他抬起頭,用事實告訴面前的男人:他沒有錯。
“賀叔叔,您可能也不知道。”
“我和您兒子,正在交往。”
男人放在一旁輕點著桌面的手突然停住動作。
“你說什麼?”
他依舊勾著嘴角,眼裡的漫不經心卻逐漸消失,眼神開始變冷。
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安樂原地處理掉。
他想到安樂資料上那明顯被處理掩蓋住過的經歷,就連他的人也找不到絲毫相關的訊息。
若是賀錦年出手幫的忙,那一切就能說通了。
賀江天看向安樂的眼神越發危險。
他那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