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傾辭背對著寒時序,感受到寒時序的吐息近在耳邊,一個又一個吻落下來,從他的耳尖落到脖頸,在肩頭處流連。
昨日印下的尚未消退的紅梅,越落越多,越來越深。
尹傾辭咬著下唇,壓抑著喘息,腦中是清醒的,促使他全身都在掙紮抗拒,可這幅身軀墜入了海裡,他控制不住地沉溺、窒息。當感受到冰冷海水中的滾燙之物時,他下意識地往後拱了拱腰。
這般無意識的摩擦,令寒時序宛如觸電般渾身發麻,腦中最後一根緊繃的弦也斷了。
他咬住了尹傾辭的後頸。
當他冰涼的手探到那處時,尹傾辭渾身發起抖來。
然而實在太艱澀,即使是細長的手指也難以前進半寸,更遑論……
就在這時,尹傾辭聽到了系統音,隨即,一隻藥盒掉落在地。
寒時序這才松開嘴,將拿藥盒撿起,聞到了馥郁的芳香,他開啟藥盒,挖出黏膩平滑的脂膏,用在了尹傾辭的身上。
當藥盒掉落在地的同時,尹傾辭皺緊眉頭,朱紅的唇緊抿著,承受著。
屈辱為他的眼尾染上緋紅之色,豔極,也美極。
他拼命保持清明,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殷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下來。寒時序掐著他的下巴掰過他的臉,舔去他嘴角的血水,又纏著他接了一個帶有血腥味的吻,肆無忌憚地攫取著他的呼吸。
若非親眼看到寒時序被慾望吞噬,尹傾辭實在無法將他和原先那個清冷禁慾的仙主聯系在一起。
也不知寒時序碰到了哪處,尹傾辭渾身一顫。酥麻之感順著脊柱攀緣至後腦,尹傾辭再也控制不住地叫出聲,可下一刻,當他感受到寒時序的威脅時,他也不從知哪裡來的力氣,從寒時序的鉗制中脫身,將身上被纏得皺成一團的水凝袍脫下,就要開門往外逃去。
寒時序的火哪裡容易滅,他追上去,將尹傾辭鉗制在臂彎裡,重新將他壓倒在竹屋的牆上,化身為刃,兇猛地將尹傾辭的身體劈成了兩半。
尹傾辭像一隻鶴,仰著脖頸逆風而行,柔軟的羽毛哪裡擋得住刀割一樣的寒風,像被生生淩遲一般疼,直到雙翼愈發沉重,漸漸地無力揮動,自天空墜落而下,被另一隻展翼飛翔的鶴託舉起身體,他們起起落落,一頭撞進雲裡。
雲海中的風小了些,厚重而柔軟的雲層將尹傾辭包裹,連帶著指尖都是酥麻溫暖的,他壓抑著喉嚨中的喘息之聲,似乎只要不讓聲音溢位來,他就還有最後一塊遮羞布。
這片雲層似乎永遠也飛不出去,尹傾辭和寒時序漸漸地迷失了方向。
時間似乎很久了,尹傾辭體力不支,雙腿不住地發軟,一度要從雲端跌下來,卻被寒時序託著雙翼,再次一同飛向了最高處。
耳邊風聲呼嘯,他聽到了風過竹葉的沙沙聲,一時辨不清自己是在天上的雲海中,還是在地上的竹海裡。
尤其他看不見寒時序的臉,使得這種不確定性更加虛無縹緲。
心跳也因此越來越快。
自從修為盡失後,尹傾辭便對溫度越來越敏感,他發現身後的人身體越來越燙,呼吸也愈發粗重,扭過頭去看寒時序的臉,見寒時序額間隱現血痕,雙目紅得厲害。
這是走火入魔之兆。
若寒時序因走火入魔而無法結丹,那麼這場任務也白做了。
尹傾辭再次掙紮起來,試圖讓寒時序清醒,然而寒時序怕他離開,上下力道加大,將他的話語撞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