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清慕默默回眼。
葉玄策仍看著他。
四目相對。
林清慕在心頭靜靜嘆了口氣，便伸手輕輕撫上了葉玄策的側臉，湊過去，抵在葉玄策額頭上：“是我忽略你的感受了。”
從小養大自己的師尊是個滅世大反派，還把自己當成工具人，任誰都無法接受。
這一刻，林清慕忽然有些慶幸葉玄策沒有情根，要不然，恐怕葉玄策會走火入魔。
葉玄策聽到這，薄唇抿了一下，露出一點笑意。
他道：“沒關系，我知道林兄你不是故意的。而且，其實很多事我從小就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一點。”
林清慕聽到這，心頭微動，忍不住看向葉玄策。
葉玄策雙眸光芒平靜清亮：“我知道師尊收我為徒的目的沒那麼單純，但我也知道，我會報他的養育之恩。這樣就夠了。”
“我覺得跟人有來有往，不虧不欠就很好。直到……我遇到林兄你。”
葉玄策說到這，臉上莫名紅了紅。
然後，他低聲道：“我很開心，林兄你是第一個喜歡我，卻不帶任何其他目的的人。”
林清慕：！
這一刻，他腦中轟然。
他一直以為葉玄策很遲鈍，但現在看來，葉玄策一點都不遲鈍，甚至可以說敏銳得有些超前。
他眉心顫了顫，正想說是自己誤解了。
可葉玄策這時卻又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疑惑神色，低聲：“不過以前我第一次見林兄，並不明白林兄你對我的喜歡是哪種，可自從雙修之後，我就明白了。我還以為，林兄你會很喜歡跟我親唔——”
葉玄策的唇猛地被林清慕捂住。
這次，輪到林清慕向來平靜溫潤的面容上浮起一層煙霞般的淡淡緋紅。
“別說。”林清慕忍著羞恥，低聲道。
他知道林清穹還在看，他這會感覺自己腳趾都要扣地了。
葉玄策一頭霧水，但過了一會，他還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不會再說了。
林清慕盯著葉玄策那雙眼看了好一會，直到他一顆亂跳的心徹底平靜，也確定葉玄策真的不會亂說後，他才默默松開手。
葉玄策這會果然安安靜靜的，就這麼看著他。
葉玄策突然這麼聽話，反倒又讓林清慕臉上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