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握成拳在客廳裡不停地走,指甲陷進肉裡,很疼,她卻顧不上。她想想出個萬全之策。但不知道為什麼,平日還算靈光的大腦這時卻像是罷工一般,不僅沒有想出一個辦法,還讓她心裡越來越亂。
不行!再這樣下去,紀詡他……
於是,心緒倉惶之下,她拿出手機想給自己最親密的朋友打電話,好尋求幫助。
方雲她一定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給小雲打電話……她說她要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回複我。”殷半夏低聲道,“有她這句話,我心安了許多。”
這時,方雲輕聲安慰道:“任何事,有我在,別害怕。”
殷半夏側頭看著她,輕輕點頭:“嗯。”
謝奇致只問了她接到電話時的情形,沒想到她連線完電話後發生的事也簡單描述了一下。
事實上,殷半夏還沒說完。
接著和方雲打電話這事,她繼續說道:“我沒想到已經那麼晚了……小雲沒有給我回電話,而是直接趕過來。她向我分析了各種解決方式的利與弊,最後勸我把這件事告訴常警官。”
“但是……我很害怕,我害怕那個男人真的撕票。警官,如果你曾聽過他的聲音,那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感受。他就是那種……亡命之徒。”
“我能感覺到,他什麼都不在乎,他不在乎法律,不在乎生命。只要不滿足他,他一定會……做出很可怕的事。”
所以這就是殷半夏那麼晚才聯系常隊的原因麼……
不過,亡命之徒?
一個亡命之徒想出來威脅人的方法竟然是拔指甲?還有心情把指甲給洗了,放在精緻小盒子裡送來?從這點來看……或許綁匪不只一個。可能有一稍微善良的人勸阻了亡命之徒想出的血淋淋的威脅手段。
謝奇致正沉思之時,忽聽殷半夏抽泣了一下,難過道:“如果我早點告訴常警官就好了……都怪我,猶豫了那麼久……”
她沒告訴常聞之前還在擔憂綁匪發現她報警而惱羞成怒,一旦告訴常聞後,又怨自己沒有在接到電話時就把訊息告訴他。
前後雖然矛盾,但謝奇致可以理解。
面對這麼難處理的情況,確定不瞭解決方法很正常。
不過這件事既然已經由警方接手,那解決方法就只有一個——將綁匪抓捕歸案。
當然,前提是紀詡案確為綁架。
沒看到證據,沒直面真相之前,謝奇致對所有猜想都抱有懷疑態度。
“坐久了,有些悶,我可以四處走走嗎?”
“啊……”殷半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眼角甚至還掛著淚,“什麼?”
謝奇致把茶幾上的紙遞給她,溫聲詢問:“我可以在屋裡走走嗎?”
殷半夏愣愣地接過紙,囁嚅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