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波:“這……她報案時不知道紀詡被綁架,精神和身體狀態其實還好,但現在她知道了紀詡被綁架,精神遭受重大打擊,昨晚又沒怎麼睡覺,身體本就疲憊,還受心理狀態影響,不如以前抗凍,所以怕冷要穿外套。這樣也能解釋吧?”
“嗯。”謝奇致贊同他的想法,“的確說得通。不過請你們回想一下,從你們到濱江小區見到她,直到現在,她出了出門穿過大衣外,其餘時間是不是全穿的薄外套和毛衣?”
莊淑語遲疑道:“好像是的……”
謝奇致:“紀詡的那套房子並沒有安裝空調,也沒有制暖裝置。客廳沒有陽臺,只有幾扇大窗戶,今天一上午都是敞開的,冷風會時不時吹進來,室內溫度並不高,甚至方雲還一直穿著厚棉服。你們,包括我,不說裹成球,但也是套的厚衣服,呆在客廳從不會感覺熱。但她卻穿能那麼薄,還不加衣服。這是為什麼?”
“在閑聊時,她向我們透露過,她說她從小就不怕冷,冬天就蓋一床不厚的被子就行。也就是說,她本人是不怕冷的。”
“所以她怎麼今上午就去小區後門一趟還要穿上重重的大衣外套了呢?”
殷半夏身上穿著的那件薄外套荷包裡就是揣了一串鑰匙都很容易從外面看出,更別說小木盒還有一定體積。但大衣就不一樣了。首先,沒有人注意大衣荷包是否鼓囊,是否裝有東西,而且肉眼看,那件大衣十分厚實,想來即使揣上一木盒也不易看出;其次,出門披上厚外套確為平常之事。
另外……
他再次看向周林易,問道:“她去垃圾桶取塑膠袋時,你看清她的動作了嗎?”
周林易沉默一秒,搖頭道:“沒……衣服遮住了。”
謝奇致的話說到這裡,在場的人基本都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取黑色塑膠袋和接收簡訊兩件事根本不能做殷半夏與紀詡案無關的推測。
“除了那幾條簡訊外,還有一通所謂的綁匪打來的電話。”謝奇致再次丟擲疑問,“殷半夏所說的綁匪打電話恐嚇她這件事,有錄音嗎?”
這一證明殷半夏無辜的證據是最好推倒的,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有當時的電話錄音。也沒有任何錄影錄下了她接電話的全過程,沒人知道她是以什麼表情接的電話……她當時是痛苦萬分還是淡定坦然,全由她自己下定論。
所謂綁匪打來的恐嚇、勒索電話,只是一條通話記錄而已。
電話記錄很好偽造,即使那個電話是從城西公園打來的,也可以偽造,只要找一個同夥就可以了。
而這個同夥……完全可以是方雲。
周林易又找到一點:“即使這些都不能證明殷半夏和紀詡案無關,但在紀詡失蹤的時候,她在家這件事是肯定的。”
謝奇致點點頭:“你的考慮是正確的。不過我記得常隊說過江區巷子很多,是吧?而紀詡失蹤前去過的城西公園位於老城區,是出了名的地形複雜、人口繁多、監控稀少。她有條件悄悄潛入公園而不被人發現。”
張寶宇附和道:“是啊……而且濱江小區還有好多監控盲區,她住的那棟樓的出口就是一個。小區大門和後門倒是有監控,但她喬裝一下離開,我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發現。”
謝奇致:“除了她,方雲也有能力謀殺紀詡,而且她動手的可能性更大……這裡的可能性我不是說動機,而是完成度。”
常聞:“明白,老弟你說。”
“我在殷半夏臥室發現一個行李箱。這個行李箱是方雲帶來的。她解釋說,今天淩晨,她接到殷半夏的求助電話。她說殷半夏不知道紀詡被綁架的事該怎麼處理,想詢問她的意見。而她因為擔心殷半夏,所以就直接連夜趕過來。出門之前,她拿出一個行李箱裝了一床毛毯和雜七雜八的衣服、日用品。她還說,因為出門的時候是淩晨,街上沒有車,所以她拖著行李箱走了一程路。最後才打到計程車,乘車抵達殷半夏住處。”
講完方雲連夜趕到濱江小區陪伴殷半夏的事後,他看向常聞,詢問道:“常隊,江區淩晨還有人跑計程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