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落下去，被卷過來微涼的風吹散。
校園還回蕩著悠揚的音樂，浮現在耳朵邊，總有種連綿不絕的感覺。
裴星野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他拉著沈既白的手腕，牽著對方往前走了幾步。
像在牽小孩。
“你們也已經成年了，該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張校長在旁邊應和著。
“是是是。”
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裴星野帶著沈既白走出醫院。
剛剛那群少年的家長們出錢帶著人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確認只是輕微擦傷後，加上道歉和檢討信，這件事算是徹底結束了。
回去的一路上都是裴星野開的車，車裡打了點空調，不算很冷。
沈既白靠在柔軟的坐墊內，好久才聽見男人的聲音。
“在學校常被欺負？”
沈既白眨眼。
很久才囁嚅著開口。
“也沒有……”
“那就是偶爾？”裴星野把車倒進車庫，車停下來，周遭是一片的黑暗。
地下車庫光線很晦暗，落在車內，只是斑駁的一點白色。
沈既白坐在一邊的副駕駛，慢吞吞的摸索著安全帶，卻聽見咔一聲，束縛在胸前的力氣被卸去。
沈既眨眼。
“好了。”裴星野下車，繞過suv，單手拉開了車門。
“手給我。”
“我書包……”沈既白扭頭。
“我揹著的。”裴星野拉住少年的手腕，把人帶下了車。
黑沉沉的地下車庫，難免讓人想起他們之間最初的那次見面。
沈既白跟在裴星野背後，纖瘦的身軀被男人高大的身軀一整個籠罩住，他聽見男人的聲音，被空曠的地下車庫所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