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呢?她會提出什麼比試?”藍容行抓住重點問到。
——“你必須輸的比試。”
沈蓓傲然的目光落在夏菡芷眼底,就成了不知天高地厚,在眾目睽睽之下,夏菡芷冷笑著,說出了讓眾人意想不到的題目——
“就比政論。”沒有商量的餘地,夏菡芷一錘定音,不給沈蓓任何反悔的機會。
宴會上的聲音嘈雜,有人覺得這個題目太強人所難,誰不知道京國男子不得學習政論?也有人覺得既然京帝允許夏菡芷出題,就不能反悔,出什麼題是夏菡芷的自由……
只有藍容行遙望著沈蓓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由衷佩服她洞察人心的能力。
夏菡芷自以為自己是獵人,卻不知,從她決定參加這場國宴時,就已經落入了沈蓓的陷阱。
“怎麼了?這個題目不行嗎?”夏菡芷故意放低了姿態,語氣可憐:“可是菡芷除了讀書,最喜歡的就是政論了。藍公子才高八鬥,一定能與菡芷在政論上有共通之處吧?”
場面隨著夏菡芷的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京國大臣們有的就要發作,周廉卻先一步開了話頭:“怎麼不行?剛剛京帝都允了你自命題目,要比什麼自然你定。”
周廉的話不無道理,卻全然不顧宴會上越來越冷的氣氛,京國大臣們的話也在周廉搬出“京帝允許”後憋了回去。他們知道這不自家帝王的錯,畢竟誰也沒想到夏菡芷是個這麼極端的,可如今鬧也不是,忍著又憋屈,心裡哪裡能舒服?
一旁的梁王點點頭,生怕火不夠大:“夏姑娘不必擔心,京帝一諾千金,怎麼會反悔呢?”
“那便比政論。”沈蓓看形勢差不多了,揚了揚下巴,打破陷入對峙的場面,示意夏菡芷開始比試。
大家眼觀心,心觀鼻,心裡都明白京國這次必輸無疑,在京國,男子習政可是違令的。
藍容行是不能再像剛剛飛花令一樣,給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結局了。
可他們同時又不得不佩服京帝的冷靜,在如此進退兩難的地步,沈蓓能從容坦蕩的處理這件事情,輸也輸得有臉有皮。
夏菡芷笑著開口,裝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聽聞最近x國水災嚴重,不知藍公子有何見解?”
藍容行沉吟片刻說到:“在下不曾聽聞。”
“我覺得周國和梁王結好,對周邊各國百利無一害,不知藍公子怎麼看?”
“在下不知。”
“那藍公子可知四年前周國內亂?這裡面牽扯的可多了。”
“……”
就算藍容行答不上來,夏菡芷的問題也越問越刁鑽,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挽回她剛剛輸給藍容行時丟的臉面。
到最後,夏菡芷雙眼微眯,語氣裡的不屑都要溢位來了:“藍公子,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只會讀書嗎?”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覺得夏菡芷太過激進,在如此盛大的場面,居然敢這麼下京國的臉面,殊不知夏菡芷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看吧,這個藍容行也就是在詩詞上面顯顯威風,而她夏菡芷擅長的,可比他多得多。
按道理來說,夏菡芷並不瞭解藍容行,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可是京國的弊病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