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藍容行自顧自坐到了沈蓓旁邊,看著桌上散亂的酒壺,問到:“一個人喝酒不無聊嗎?”
桑落酒的味道香醇,藍容行剛剛聞到時,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嘴裡卻說著:“我陪陛下喝。”
沈蓓看著這個說要陪她喝酒的人,另拿一個杯子放到藍容行面前,也給他倒了一杯。
“謝陛下。” 藍容行和沈蓓碰杯,雖然沒有喝過這種酒,但是也能聞出來這酒的濃烈,他輕輕抿了一口,果不其然被嗆到了。
沈蓓被他這模樣逗笑,藍容行卻在想為什麼她會喜歡這種味道的酒。
以至於一個人坐在這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沈蓓看他的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伸手拍了拍他,眉目間笑意不散:“你喝過酒嗎?”
藍容行還在咳嗽,只感覺喉嚨似火在燒,他撒起謊張口就來:“沒有。”
“那還是別喝了。”沈蓓笑著搖搖頭。
“我能喝。”藍容行的眼睛嗆了淚,泛著紅,看上去有點可憐:“慢一點就好。”
沈蓓也不強迫他,收回手,目光又移向不遠處的山脈。
風溫柔的席捲,有梅花抖落下來,慢悠悠地飄著,再隨著水流遠去。
“聽藍悅說你的丹青很好,你可以畫這座山嗎?”沈蓓面向不遠處的山脈,她狀似隨口一句地提及,餘光卻落在了藍容行的酒杯上。
他只是抿了一口。
“我喜歡這花,也一併畫進去吧。”
桌上就有紙筆,藍容行沉默著提筆,於是在水聲中又多了紙筆摩擦的聲音。
沈蓓並沒有看他,無趣時便喝酒,腦袋放空,好不自在。
“陛下,周延。”藍容行的筆沒停,語速緩慢:“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他?”
“沒啊。”沈蓓眨了眨眼,“我是秋狩的時候才遇到他的。”
沈蓓雖然不確定藍容行記不記得馬車上那個拿劍抵著他喉嚨的人是周延,但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那他為什麼……”藍容行的話戛然而止,手中的筆也頓了一下,看著落筆之處,心跳截然漏了一拍,目光閃爍。
沈蓓扭過頭看他:“什麼?”
藍容行眼神閃爍,動作利落地收了畫紙,卻猝不及防與沈蓓對視,女人的眼睛摻雜著些霧氣,表情有些困惑。
藍容行的動作幅度太大,她的目光也不自覺移向那張畫紙。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陛下。”藍容行看著沈蓓,“陛下和周侍衛,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