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每天都在打車往返上學。那些網約車會將她放在不同的公交站,接著,她會改搭公交車回家,在離家最近的站點下車,最後步行一公裡。
日複一日,不厭其煩。看得出來,她非常謹慎地想要遮蓋自己的行蹤,就像一隻狡猾的兔子用樹葉來掩蓋腳印的痕跡。
那時,李赫還有些費解,不懂她為何要這樣瞞天過海,甚至不惜編出一個又一個離譜的謊。
雖然她並沒有真的住在富人區,但她家的房子條件也並不算太差,只是尋常的老式居民樓,還並不到拿不上臺面的程度。
直到這一天,她的母親阮雅凡突然不打一聲招呼地來到了學校。
她騎著一輛破舊的電瓶車,擋風被也是老土的款式。看見白欣怡走來,便急切得朝她揮舞起手臂,還露出了手上戴著的那對發黃的袖套,“欣怡,快來!”
這風格,顯然和白欣怡平時樹立的富家女人設十分不搭。
這時,她身旁的同學都好奇起來,“這老阿姨是誰啊?”“欣怡,你認識她?”
面對這幾乎是翻車的場景,白欣怡卻是不慌不忙,笑了一下。
隨即,臉不紅心不跳地信口拈來:“這是我家的保姆阿姨啦,今天臨時過來接我放學而已。”
她身邊的同學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唯獨只有李赫,
在洞穿了一切之後,不禁心領神會地失笑。
他突然間對這個女孩産生了一股濃厚的探索欲。
他很少對一個人有這樣的好奇心。
這種好奇,在此刻,忽然演化成了一種變了味的挑戰欲。
他想知道——
究竟要做到何種的程度,才能徹底撕下這個女孩佯裝淡定的面具?
他忽然很想看她被揭穿謊言後,那驚懼、失措的表情。
最好,再帶上一點示弱的慌張,誠惶誠恐地乞求他不要告破她的秘密。
他想靠近她。
想洞悉她、恐嚇她,最後——
征服她。
這股沖動幾乎不受控制。
李赫是第一次對一個女生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他自己也有些驚訝。
或許,等真的看到了她向他求饒的那一天,他對她乍然升起的興趣,也會隨之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