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小氣包子。
阮梨開啟手機,久違地點開了那個病毒軟體。
裡面顯示攝像頭的圖示,是灰暗的。
又切回到其他的社交軟體,兩人上一次的聊天互動還停留在一個月前。
也就是說,
李赫特地擺出了一副冷戰的姿態,這一個月內,既沒找她,也沒偷看她,仿若視她為無物——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懣。
可如果他要是知道,其實她根本沒發現他這些小九九,甚至壓根沒注意到他在賭氣——他會不會氣得當場抓狂?
阮梨哼了一聲,不以為意。
還不都是被寵壞了。
放在幾個月前,她能允許他留在自己身邊已經是破例,他哪裡還敢端起架子來,和她叫板?
算了,既然他不在家,就當作是她一個人慶祝吧。
李赫的缺席,並沒有減淡她的欣悅之情。她反倒更加無拘無束,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了那個破得爆出裡絮的沙發上,將腿高架在淩亂的桌板上,“咔”一下用牙齒咬開啤酒瓶的蓋,接連灌了幾口。
冰啤酒的澀爽感直沖腦門,阮梨笑出了聲,放下空了一半的玻璃瓶。
然後,躺在沙發上,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出神。
為什麼,此時此刻,她反倒感覺內心一陣沒由來的空虛?
不知怎麼,阮梨忽然想起自己18歲生日的那天,辛苦攢錢買了人生之中第一個奢侈品真貨,當做禮物送給自己。
可拿到手以後,卻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開心。
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簡直如出一轍。
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嗎?
享受著物慾堆積出的虛假繁榮,戴著偽善的面具,直到在外界虛與委蛇的迎合聲中迷失了自我。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腦海深處彷彿藏著一個聲音在叫囂——只是這樣,還不夠,遠遠不夠。
小時候的遺憾,如今已經圓滿了。
實現心願的滿足感,要遠遠大於繼續留下來的渴望。
或許,
昂貴的奢侈品,或是所謂的大公司offer,
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說謊,是為了把那些謊言變成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