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完,點選光屏的雙手指尖齊齊滲出鮮血,無形的傷口讓她雙手僵硬幾乎無法動彈。
手臂上青筋乍現,雙眼眼角流出兩行血淚。
“小白!”池鬱目眥欲裂,聲音都在發著抖,他徒勞地伸手把她拽回來,擁在懷裡。
他想,算了,這特麼的破系統誰要修改誰去改吧,他不幹了!
“別管了,我們不管了……”
嗞啦——
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池鬱感覺胸口一涼,他低頭看過去,只見一把雪亮的靈劍從背後刺入,穿透他的胸膛,再穿過他抱著的許知白的胸膛,在她胸口露出沾血的劍尖。
那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片席捲花園的大火裡,烈火灼燒著他本就不多的理智,腦中轟隆一聲炸響。
像是被燒透的房屋驟然坍塌。
陸臻趕到時,只看到碎成片的長劍,和躺在劍旁已經七絕的——
他的父親。
再往前,是一紅一白的兩道人影。
紅衣青年掐住白衣少年的脖子,骨骼咔咔作響,少年身上的靈光已經黯淡下去,像是秋風下不得不枯萎的白梨花。
青年丟開手裡礙事的屍體,歪頭看向陸臻的方向。
森黑的瞳孔裡映著一點幽幽藍光,只一眼就讓陸臻心頭警鈴大作,汗毛直豎。
宛如從深淵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戾氣和殺意。
磅礴的靈力從峽谷深處傾瀉而出,外面還在不停攻擊的修士們動作猛地一停,接著像是被狂風掃過的落葉,紛紛倒飛出去,砸在地上,濺起漫天雪粒。
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把整個世界全部覆蓋。
整片天地陷入一片刺目的雪白中。
不知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