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她,上次她是在海里睡著了自然醒來的。
不知道強行被喚醒會不會有什麼事情,但她本能的知道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
哪怕能醒來。
情急之下她摸到了袖子裡的骨笛。
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
她將骨笛甩向他。
青年似乎是感覺到屬於自身的氣息,雙眸微眯,渾身威壓不減反增,眼神更加危險。
糟糕!
他不會以為這是有人故意用他的肉身做的吧?
被掐住喉嚨,說不出話來,她也沒法解釋。
許知白幽怨地看著他半晌,眼尾被逼出兩道綺麗的紅色,眼裡水光瀲灩。
她捧在骨笛,小心翼翼地貼到了自己的心口。
動作虔誠認真,幾乎帶著呵護珍寶般的重視。
脖子上施加的力道頓住。
許知白抬起眼簾看他,溼漉漉的眼神裡含著三分心疼三分哀怨。
青年極輕的皺了一下眉。
他剛醒來的瞬間戾氣佔領心智,只想出去大殺四方,但是哪怕已經掐上了面前這個女孩的脖子,他硬是沒有想要捏碎她脖頸的衝動。
手掌接觸到的面板溫潤細膩,女子特有的纖細脆弱感撲面而來。
尤其是女孩顫抖的睫毛,像是被大雪壓住的蝴蝶翅膀,無助地抖動著,讓人忍不住心中一揪。
在看到那隻骨笛後,他第一反應是想起了曾經那些世家大族用他的血肉鑄器。
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因為那隻骨笛上乾乾淨淨,沒有絲毫魔氣。
尋常的鑄器手法無法掩蓋魔氣,甚至那些世家就是用利用他身上的魔氣,鑄出威震四方的魔器。
女孩的動作更是應證了他的想法。
於是,他眼中不自覺地就帶上了探詢之色,手中的力道放緩。
他一放輕力道,女孩就游魚似的脫離了他的手,捂著脖子大聲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