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是在看一場戲劇,不管故事多麼感人多麼曲折,始終是故事。
她始終是觀眾。
前十幾年她沒有做出過一個自己的決定,全是父皇說要這樣,母親說要這樣,哥哥說要這樣,於是就這樣。
她做的第一個決定是去見國師,那天她清晰地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同。
直到謀劃在新婚之夜刺殺國師,安排傀儡。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
出乎意料的是國師就這麼輕易地被她刺殺到手了,本來以為至少他還會有什麼保命的手段。
“你什麼時候對我心軟過?”許知白脖子被掐得通紅,剛才的窒息讓她雙頰染上不正常的緋紅,眼尾也泛起潮紅。
下巴被什麼東西勾起,冰冷的感覺刺痛著她的神經。
是那把她從池鬱身上順走,又用它刺了池鬱一刀的匕首。
“本想讓你風風光光地死,既然你這麼不聽話……”
他眼裡的狠厲讓許知白打了個寒顫。
他們接觸的時間不算少了,基本上許知白能摸清這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心情好得時候可能會吃軟不吃硬。
心情不好的時候,那是怎麼著都沒用。
她暫時還沒有去世的想法,啞著嗓子說:“你剛才為什麼不躲?”
“你只要隨便動一下,我可能就刺不到你。”
這不僅僅是拖延時間,許知白也確實想知道,憑他的身手,那一刀輕輕鬆鬆就能躲過去的,可是他卻躲都沒躲。
難道是愛她入骨,想死在她手上?
那也不像啊。
挑起下頜的匕首略一用力,許知白感覺到了冰冷的刺痛。
嘀嗒——
血液墜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這片昏暗的空間裡格外顯眼。
惱羞成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