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耳不聞,三兩下開啟胸腔,露出裡面的器官。
左側胸口本該血肉包裹的內臟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玫瑰花。
小獸看見玫瑰花,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被刺鼻的花香薰得噴嚏連連。
沒看到想看的東西,他興趣缺缺地收回手術刀,準備把刀具往門口的醫療廢物箱裡丟,一轉身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小獸浮在空中,跟著他一邊打噴嚏一邊往回走,看到門口的人時嚇得當場炸毛。
接著它爆發出一聲不屬於它體型的怒吼:“女人!還錢!!!”
這聲音簡直能把一屋子死人震醒。
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走向被池鬱解剖過的那具屍體。
嘰!
手指擦過鮮血淋漓的血肉帶出輕微的響聲,在這死寂的空間裡格外引人牙酸。
“不能吃啊!”小獸炸起的毛還沒順下去,眼睛都瞪圓了。
女孩纖細的手指拈起一朵沾著血絲的玫瑰花,手肘慢慢地收回,接著緩緩張開蒼白的唇。
她的動作連貫流暢,除了眼神格外空洞,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池鬱!”小獸尖叫完,才記起其他玩家看不見自己,焦急地朝池鬱吼,“你快做點什麼啊!”
那玫瑰花吃下去會有什麼後果,面前的屍體已經完美解釋過了。
滋滋——
頭頂的白熾燈發出不詳的電流聲,燈光閃爍起來。
砰!
手術刀砸在醫療廢物箱裡,發出巨大的悶響。
燈光跟著小獸一起抖了一下,像是被嚇住了似的,規規矩矩地亮著,不敢再顫了。
他側頭看向女孩,金絲眼鏡折射出冷冽的銳光,那雙眼睛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像是一潭能吸收一切光亮的古井,沉黑且森寒。
手上的一次性橡膠手套被他慢條斯理地脫下,丟進廢物箱裡,接著摸出一張消毒溼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一個人的狂歡才是遊戲的意義。”
他擦完手,又套上一雙手套。
然後,啪地一聲按滅的燈光,走出房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