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用另一隻手去扒拉花瓶,結果兩隻手都被花枝纏住,花枝瘋狂蔓延,裹緊她的全身。
“救命!救我!啊!”
眨眼之間,許蔚蔚整個人身上長滿了白玫瑰,四肢都被纏住,只留下一張臉露在外面,玫瑰花枝還在不停地生長。
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想把手裡丟不掉的花瓶磕碎,卻發現門口站著去而復返的許知白,她倚著門框站著,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玫瑰花枝已經爬上脖頸,眼看就要扎到臉上了,許蔚蔚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了,淚流滿面地大喊:“姐!救!我!姐!”
“姐!”許蔚蔚聲音顫抖著,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你知道怎麼做對嗎?救救我,姐姐!”
花刺扎進許蔚蔚臉上的肌膚,疼得她大叫一聲,終於,整個人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不知道。”許知白誠實地坦白。
玫瑰花枝從她身上蔓延出來,躍躍欲試地想要爬向門口的許知白。
“姐,求你……”她蜷縮著,掙扎著,努力想要爬到門口。
“求我啊?”許知白雙手環胸,她穿著一身天藍色病號服,長髮散亂,臉色蒼白,但稀疏的陽光給她描了個金邊,看上去就像極了漫畫裡堅定自若的大女主。
“嗯……還挺真誠。”她慢慢地邁步走進病房。
在許蔚蔚欣喜的目光裡,停在她面前,手裡轉著剛才順手薅來的手術刀,輕輕一揮,切下一枝玫瑰花。
“求我,我就得幫你嗎?憑什麼呢?”
“砰!”許知白順手摔上門,巨大的悶響壓過一切聲息。
“許!知!白!”
身後,許蔚蔚淒厲地慘叫一聲,隨後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陽光幾乎在瞬間褪色,黑暗密密麻麻壓過來。
醫院裡幾乎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一間間病房的門緊緊關著,光線昏暗,空蕩蕩的死寂再加上時不時的慘叫,恐怖特效直接拉滿。
許知白指尖捏住玫瑰花枝的瞬間,刺耳的尖叫聲差點震破她的耳膜。
彷彿千萬只厲鬼在一剎那擠進她的大腦,每一隻都聲嘶力竭著要拼命鑽出腦腔,獲得自由。
剛關上門,她就捂著耳朵貼著門滑坐下去,鴉黑的眼睫掙扎著顫了幾顫,最後還是無力地合上了。
滋滋──
白熾燈閃滅兩次,毫無徵兆地熄滅。
黑暗迅速佔領這片空間,密不透氣的沉黑就像是巨大的海綿,把一切聲音吸收得乾乾淨淨,死一般的沉寂在這座醫院裡瀰漫。
常年燈光通明的醫院裡罕見的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