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面具攤時,池鬱隨手扯下一個兔子面具扣到她臉上。
那面具不像普通面具雙目留有空隙,一戴上就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
許知白:???
她試圖取下來,但伸手去摸時並沒有摸到面具,觸到的是自己的面板,她臉上並沒有面具。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池鬱牽著她的衣袖,引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溫柔,失去視線之後,她並不覺得恐懼不安,乖乖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前走。
這段路他們走得很慢,幾乎是一步一頓。
面具遮蔽了她的五感,她感覺不到此刻身邊正在發生什麼,只是敏銳地覺得不太好。
這種忐忑在她摸到池鬱袖子上粘膩的液體時達到頂峰。
“池鬱?你怎麼了?你受傷了對嗎?”
她停在原地不肯再走,攥著那截火紅袖子的手指關節隱隱泛白。
隔了好一會兒,池鬱的聲音才傳到她耳朵裡,像是隔著很遠的距離,穿山越嶺終於抵達。
“我沒事。”
只有三個字。
這三個字怎麼聽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好嗎?
奈何這個沒見過人的NPC不懂,他以為自己已經盡了力氣去解釋。
“你給我把面具取掉!”
池鬱沒應。
“我不要找什麼藤了!我不要恢復記憶了!你聽到了沒!”
“我不用!”
許知白再次去摸臉上那個無形的面具,焦急的手指胡亂在臉上撓出幾道血痕。
她心裡有一個很荒唐的想法,荒唐到她想把手裡能夠到的一切東西摔在這人身上,大罵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指甲裡塞進面板碎屑,鮮血順著指縫蜿蜒而下,在臉上淌出幾條小溪。
“你是不是傻啊!”
“別鬧。”手被溫柔地拽住,臉上的傷口也籠著一層輕柔的雲煙,鎮住絲絲縷縷的疼痛,“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