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臉,就會這種下三濫的幻術!有本事真刀實槍地跟我們打一場?”
白一門本就和池鬱交惡,這位林玬霞又是個口不饒人的主。
她長劍一橫,唾沫橫飛:“百年縮頭烏龜做夠了,這就有的你橫了是不是?真以為憑著你那歪門邪道的幻術就能得道飛昇啊?還妄圖染指天地靈物,下輩子吧!早點投胎說不定還能投個貓兒狗兒的,成全了你萬妖之主的名聲!”
那把黑色摺扇又出現在了池鬱手中,通體漆黑,看不出原材料,展開來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護著許知白,單手轉了一圈摺扇,慢慢地開口:“穿黑衣服的那個什麼門,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這慢條斯理的一句話氣得眾修士怒火攻心,在這種侮辱性極強的言辭之下,沒有一個人退縮。
林玬霞率先領著門人出手。
“魔頭好大的口氣,你說走就走,沒了幻術你算什麼東西?今天我絕不會讓你這魔頭奪走天地靈物!”
這句話其實說得很巧妙,既譏諷池鬱只能靠不入流的幻術,又提醒了眾人現在是一致對外搶奪天地靈物的時候。
在寶物面前沒有人在意是不是以多欺少,眾修士一擁而上,剛才聲勢浩大的圍殺終於落到了實處,一時之間狂風大作,亂冰碎雪漫天激射。
許知白軟噠噠地趴伏在池鬱懷裡,明明處於殺戮中心,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刀光劍影,連震顫都沒有感受到。
她看著池鬱摺扇翻飛,見血封喉,眨眼間取了數十人性命。
隨即摺扇一掃,把身前礙眼的人掃飛出去。
那倒地的數十位黑衣修士的屍體上升起一陣黑霧,轉瞬把屍體腐蝕得乾乾淨淨。
看得其餘修士頭皮發麻,眼珠子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池鬱合上摺扇,嘴裡還扯著一絲笑,但那狹長的狐狸眼裡寒意洶湧:“本座日行十惡,已經殺夠了十個人。還有人想死,麻煩自己動手抹脖子。”
若是剛才他說這話,肯定有人跳著腳罵他。
但此刻眾修士環顧四周,黑衣玄門的修士全嚥了氣,其他各門每人身上都帶著傷,年紀越大的傷的反而越重,林玬霞被弟子扶著,慘白著臉,喘氣都困難。
他這話剛說完,就真有一個年輕修士拿劍抹了脖子,身邊的人拉都拉不住。
這下眾人是真的打心底裡忌憚這個萬妖之主了。
許知白感覺心口有一股熱意升騰,一路往上,熱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