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白眸光微顫。
公平?
她輕輕地撥出一口氣,眼底露出一抹遺憾的神色。
“故事編得挺好的。”
許知白伸手扯住玫瑰花枝,花刺扎得手掌鮮血淋漓,但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猛地用力一把扯下花枝。
那些花枝緊緊纏繞在面板上,扯下來時不可避免帶出大片的血肉。
濺出的鮮血有幾滴沾到許知白蒼白的臉上,有一滴剛好落在眼尾,視線也染上一點鮮紅。
落在地上的玫瑰花迅速枯萎,眨眼間花朵連帶著花枝全部枯黃萎縮成一片枯涸的乾枝,風一吹就化成飛灰消失。
“不過,我這人嘛——”許知白俯身,視線和玫瑰花持平,手裡還握著那把順來的手術刀。
“從來不奢求什麼公平。”
“也不可能忍氣吞聲那麼多年。”
手術刀刺進土壤,把她面前的一株玫瑰花連根刨出。
那株玫瑰花剛脫離土壤,就像之前那株被扯下來的玫瑰花一樣,迅速枯萎消失。
跟猜想的差不多,這些花朵跟尋常植物一樣,需要養料才能生存,甚至生存條件更苛刻,一脫離養分就立刻枯萎。
“你說,半個小時,夠不夠我挖光你們?”
在她附近的玫瑰花聽到這句話,花枝一顫,葉片收攏起來裹住花枝,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動物。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濃稠的花香猛地停滯。
許知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是處於一片黑暗中,寒氣混著腥臭撲了她滿頭滿臉。
藉著窗外微弱的光,好不容易摸到門口的開關。
燈光恢復的瞬間,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手中的玫瑰花已經枯萎,被她那口氣直接吹成了灰。
那具開膛的屍體靜靜躺在房間中央。
許知白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耳膜,腳步略有些虛浮。
床頭的資訊很明顯。
倒計時還剩最後10分鐘。
她想了想,還是原路返回之前呆過的病房,房間裡空空蕩蕩,那束玫瑰花好好地放在床頭。
除了被她掀開的被子,其他被許蔚蔚破壞的東西都好端端放在原處,彷彿根本沒有被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