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白眼神變了變:“那您現在是玩家還是?”
她這樣問的原因是為了確認五長老的陣營,就連蒼久許煜這樣的後來玩家都決定放棄通關,在這個遊戲世界裡躺平,那降生在這裡的玩家們就宛如重活一世,又沒有遊戲系統逼著他們做任務,更加不需要努力去找通關的方法,有什麼理由幫她?
果不其然,李蘋蘋搖了搖頭。
旁邊的蘇代也跟著搖頭。
他們兩個都是降生到這裡的人,在遊戲中死過一次,好不容易過上了宛如仙境一般的生活,有親人有朋友,過得如魚得水。
“那敢問五長老今日找我來,所為何事?”
李蘋蘋看向蘇代,蘇代得到指示,將牆面上掛著的一幅畫展開。
紙張泛黃,想來已經有不少年頭了。
畫中是一位紅衣墨髮的少年,從屍山血海中走來,手裡還提著一顆淌血的頭顱。
那少年風姿絕豔,容貌極盛,明眸皓齒,玉樹臨風,縱使滿身血汙也絲毫掩不住他的風華,尤其是眼尾的那顆紅色小痣,簡直奪人心魄。
許知白垂在身側的手指一僵,這畫分明就是她在吊橋的幻境裡看見的那幅。
她纂緊掌心,壓下心底的不安,佯裝鎮定:“五長老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幅畫是當年仙門百家屠魔後,一位仙長所作。聽說沒用硃砂,用的全是魔頭的鮮血。後來不知怎麼流傳到了南陽,被掌門收在府中。”
說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陸掌門不知從哪裡得到風聲,知道她和魔頭關係匪淺,在她步入南陽試煉時,特地拿了這幅畫出來試探。
果然,魔頭被她喚醒,不僅幫她找回了記憶,還將自己的肋骨做成骨笛送給她。
當年、當年……
許知白手掌越收越緊。
他當年明明那麼好,那麼溫柔。
少年蒼白脆弱的笑又在許知白眼前浮現,明明那麼幹淨,那麼單純。
她實在想不到得知仙門百家,甚至天下的人都希望自己去死的池鬱,當年會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