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嚴肅可以理解為深思熟慮後的鄭重,要是被發現她說這話時其實一臉面無表情的冷酷,就不太秒了,不過夜色恰好藏住的神色。
小月也沒有察覺,她感激地道謝:“謝謝你,我……我真的很害怕……”
“沒事,別怕,有我陪著你的。”
許知白說完才發現自己這副調調跟剛才偽裝國師的池鬱十分類似。
一樣假心假意說著關心人的話,語調柔和,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表露。
“你真的可以幫我去貓舍嗎?”
小月眨巴著眼睛,激動地拉住她的手,手掌彷彿無意識般擦過她的袖口:“你怎麼這麼好啊,可是……規定了必須兩個人一起去的,我不能害你……”
多大的貓還要規定兩個人一起去喂貓?
還是說貓舍存在什麼機制,是必須兩個人一起才能觸發的?
“當然可以。”許知白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假裝沒注意到她放在自己袖袋裡的東西,聲音放得越來越柔和:“放心吧,我們都會沒事的,不過……”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那麼怕去貓舍嗎?”
這話讓小月短暫得沉默了一會兒,空氣因為這片刻的沉進開始凝滯,手心裡分泌出粘膩溼潤的汗液。
咯咯——
小月把頭轉向她,身體沒動,只有脖子緩慢而僵硬地轉過來,發出不詳的咯咯聲。
慘白的燈籠被風吹得劇烈晃動一下,燭火跳動。
許知白的心跟著猛地一跳,這是這條路上最後一盞燈籠,如果它熄滅,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正想快步去接住搖搖欲墜的燈籠,身邊的小月忽然開口。
“因為——”
空洞無神的眼神牢牢鎖定住許知白,嘴唇在慘白的燈光下鮮紅得不正常。
“去過的人,都會死。”
“你會死,我會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許知白:……
姐妹,你這不是說廢話嗎?
人活著就是要死的。
耳邊的風聲一陣強過一陣,寒意輕易穿透薄薄的衣衫,引起面板陣陣戰慄。
來不及了。
再找不到出去的路,可能會很危險。
小月的話語剛落,突然對著許知白抬起手。
雖然光線特別昏暗,但許知白一直高度警惕著,看到她動的那一瞬間,身體反應快過大腦,提腿狠狠踹向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