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白眨眨眼睛,第一時間活動全身,發現真的能動了。
這才半坐起來打量四周,此刻她身處一間寬敞的病房,剛才的青年一身白大褂站在門口,看上去像是查完房正準備離開的醫生。
明明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他卻留著快要及肩的捲髮,半紮在腦後,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更加顯得唇紅齒白,絕美又禁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拍偶像劇。
門外,一個打扮甜美的粉裙子女生闖了進來,兩個精緻的麻花辮隨著她的腳步在肩上抖動。
隨著她走進,許知白腦子裡的記憶也越發清晰,那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許蔚蔚。
這妹妹只比她小一歲,被接到許家時,許知白才六歲,母親剛剛過世。
許蔚蔚和她母親王曉悅幾乎立刻就接手了許家,把許知白母親留下的生活痕跡清除的乾乾淨淨,甚至不允許再提她母親的名字。
從小到大,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許知白表現出一點喜歡,許蔚蔚必定要搶走、破壞、然後耀武揚威地展示自己就是比姐姐厲害。
許知白喜歡畫畫,許蔚蔚可以把她的畫全部撕爛,然後讓許父不准許知白繼續學畫畫。
許知白房間裡留著母親種的一盆玫瑰花,許蔚蔚發現她寶貝那盆花,把它從窗臺上扔了下去。
這人一看就來者不善,不知道又要做什麼妖。
許知白心煩意亂地皺眉。
只見許蔚蔚一眼望過來,目光就被一身白大褂的池鬱牢牢吸住。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回推門的手,把對許知白的刻薄尖酸在半秒內收得乾乾淨淨,臉上堆起一個甜美得膩人的笑容,無視池鬱想殺人的臉色,溫和有禮地詢問。
“醫生,我是許知白的妹妹許蔚蔚,有一些關於我姐姐病情方面的事情想跟您探討,方便給一個您的聯絡方式嗎?”
隨即火速掏出手機,把自己的二維碼懟到池鬱面前。
池鬱看都沒看許蔚蔚,冷著臉往外走。
不過許蔚蔚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屈不撓,她攔住池鬱的腳步,聲音膩得能擠出水。
“醫生,我姐姐病的這半個月我們一家都亂翻天了,請你看在我姐姐生死未卜的份上,體諒一下家屬的心情吧。”
如果許知白沒記錯的話,這段時間根本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
“滾。”
從池鬱的臉色來看,他的耐心確實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