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府衙自然聽到了這老寡婦的聲音,也是將她喚上堂來作證。
她拿了那看上去已經穿舊了的肚兜左翻翻右翻翻,仔仔細細地看了之後,才確認地點了點頭:“不錯,這肚兜的確是出自老婆子之手。”
上頭的衙門還沒說什麼,一旁幫著師爺記錄的景立信卻先開了口:“你就這麼確定?”
他如此強化,自然是要被警告的。只是這也是初月想問的,所初月還是感激景立信的。
可那老婆子到底還是回答了他的話:“確定的。其實大人您們也都知道,咱們珍珠村就這麼些人。大多數女人家的東西都是我做的,不管老少。”
她弓著腰,再度仔細看了之後,是有了定論:“何況這薛冉媳婦同我關係不錯,說句私的話,咱們整個村子裡,也就薛冉媳婦喜歡這種顏色的肚兜子。而且她的尺寸也是我親自量過了之後才做的,若是官老爺們不信的話,大可以拿去和她旁的比對一下,都是出自我的手裡,就知道個真假了!”
她不會騙人,她也沒有必要撒謊。
可是初月相信謝司雲:這男人便是真有什麼想法,也不至於找薛冉媳婦這麼個未曾謀面,而且長相模樣都很普通的已婚婦女。她身邊可有那個大房的嚴珍珍上趕著貼上來都沒有要,何況他與自己幾乎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處,他恐怕沒有什麼機會去招惹這個薛冉媳婦才是。
可如今人證物證都有了,便是他們平白辯駁也實在是難上加難。
終究,在薛冉的哭喊聲之中,堂上的老爺壓堂木一響,便算是定了:“將嫌犯謝司雲收監!”
初月的心,涼了一半。
不由自主地轉頭,拉住了謝司雲的手,急切地對堂上老爺跪了下去:“謝司雲是冤枉的!老爺怎能不問我們這邊一句話,就這麼定了我家相公的罪名呢?!便是他們薛家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對我們謝家不公啊!”
謝司雲將初月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也是一同跪在了初月的身旁喊冤:“我冤枉。還請老爺明鑑!”
一邊是人證物證,另一邊又是能真切地帶給這個村子好處的謝家三房,上頭斷案之刃有些糾結。
瞧著局勢如此,薛冉乾脆站起身來,直指一旁的柱子大哭大喊道:“青天大老爺啊!若是真讓我媳婦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便是非要一頭撞死不可!”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倒是讓謝司雲的眼珠子轉了轉,而後平靜道:“官爺若是想將我收監,必然也要將薛冉收監。一個私通案子您若是懷疑,那命案您也得好好查查才是!”
對啊,光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薛冉媳婦和謝司雲的身上,怎麼忘了此事的罪魁禍首呢?
上頭的官爺見謝司雲退了一步,自然是不會在意薛冉這樣一個刁民無賴的。
立刻拍板:“將此二人都押入牢中,等候審訊!”
說罷,還不忘了囑咐道:“只是在下一次堂審之前,不許對他們二人用刑。”
眼瞧著衙役們要上前來扣押謝司雲,初月就是不想放手。
謝司雲卻轉頭來,對初月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出來的。這事兒他們總要查個清楚,只是你信我,我與那寡婦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