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
季寧溪剛要露出欣喜,葉綰姝卻鄭重其事的解釋道:“畢竟多年不見,我擔心周姨娘和府上人不知道我身量尺寸,所以特意讓丫頭們備了換洗的衣服,省得一回來就給周姨娘添麻煩。”
春紅、杏桃配合著提了提手中包裹。
見兩個丫頭並沒有別的動作,季寧溪一臉悻悻:“大姐姐還真是為我孃親考慮周到。”
這聲孃親,讓葉綰姝聽著倍覺刺耳。
“那是當然,畢竟有主僕情分在。”
看著傲慢的季寧溪,她刻意加重了語氣:“你小娘當牛做馬的替我和父親母親打理著府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做主人的總是要體恤下人一些才好。”
“你說誰是下人?”
好歹也是被爹爹嬌寵到大的,頭一遭聽到有人說自己孃親是下人,季寧溪頓時氣得不輕。
可還未開口斥責,就被周姨娘一眼堵了回去:“溪兒,長姐面前,不得無禮。”
話落,立刻轉為笑眯眯的看回葉綰姝:“綰綰,你別見怪,你阿爹疼惜你妹妹,所以才允她私下裡喚我一聲孃親。”
“這個私下二字說得很好。”
葉綰姝睨她一眼:“就是不知周姨娘對私下二字做何理解?”
對此,周姨娘並不佔理,有些心虛的抿了抿唇:“綰綰,這些天,你父親為了你的親事焦頭爛額,你又何必為難姨娘,再給他心裡添堵。”
語氣雖然平淡,但提醒的意味已然很濃。
這個節骨眼上,葉綰姝還沒功夫和母女二人針鋒相對,只要她們不招惹噁心自己,她倒願意和她們井水不犯河水。
“難得周姨娘還能為父親設身處地的考慮。”
葉綰姝語氣深沉道:“既是如此,周姨娘更該約束好院裡人,少給父親招惹非議,畢竟咱們季家的根基全在父親一人。”
周姨娘自是明白她話中深意,季家終究不是顧家那等門第,可以為所欲為。
縱然老爺寵她入骨,說到底自己只是個妾室,太后最重禮教,斷容不得破壞禮法之事,更別提太后本就不喜老爺,想要攻訐他,這些都能成為把柄。
看著女兒眼裡不斷升起的慍色,周姨娘卻是服了軟:“綰綰所言甚是,姨娘會牢記的,我已讓人為你收拾好院子,這就帶你過去。”
“不必。”,葉綰姝抬了抬手:“就不勞煩姨娘了,我自己過去。”
說完,指了位小廝引路,便領著春紅、杏桃徑直入了院。
眼看著她大搖大擺進入自己家後院,季寧溪心裡窩火得很,所有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阿孃,你讓著她作甚?她都不是季家人,能讓她回來已經是阿爹格外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