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外甥一擲萬金為青樓女子贖身,這事實在太過轟動,常氏早已有所耳聞。
漫不經心的剮著茶盞,常氏只用餘光瞥向正撫著鬢髮的江月苓:“庭洲,容舅母多問一句,你退婚以後接下來有何打算啊?”
顧庭洲打量了眼江月苓,冷靜的回道:“我打算娶月苓為妻。”
聽此,常氏剛遞到嘴邊的茶忽然頓住。
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稀罕事,好好的大家閨秀不娶,卻要娶一個風塵女子為妻,難怪國公爺要痛打這兒子。
“舅母,你有所不知。”
顧庭琛趕忙圓說道:“我們葉家那表妹實在是心思深沉,可惡至極,她這麼多年在我們兄弟面前裝得唯唯諾諾,實則早就算計著嫁入國公府,為此今日連她父親都請來了府上。”
顧庭洲也接過話來:“她那姨母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是真由著她嫁進來,往後這國公府真不知道姓顧還是姓葉。”
“庭洲、庭琛,這其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葉家那丫頭,常氏是見過的,也沒他們說的這麼壞呀。
不動聲色放下茶盞,狡黠的目光從江月苓身上劃過,常氏變得謹小慎微的開口:“畢竟沾著親嘛,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做得太絕。”
江月苓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連忙跪下身來,慘兮兮的懺悔道:“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不該自作主張,想去討葉家姑娘歡心,誰知弄巧成拙,惹怒了葉姑娘。”
話說半截,早已泣不成聲:“奴婢害了小公爺和二公子,奴婢百死難贖罪過。”
這可將顧庭琛心疼壞了,急得將人攙扶起來:“月苓,你一番好心,她卻狠心將你推入水中,你怎麼還往自己身上攬過錯?”
顧庭洲也不甘示弱,無語的揉了揉眉心:“月苓,我們都說多少次了,往後你就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不可再稱奴婢。”
常氏在旁看得一身雞皮疙瘩,只敢默默嘆了口氣。
自己啥重話沒說,這女子就哭得梨花帶雨,一副勾欄做派模樣,儼然是個惹不起的妖精。
橫豎自家侯爺那脾氣她是清楚的,只要沾上兩個外甥的事,便是拼得妻離子散他也要幫襯,她可不敢再說什麼。
“庭洲、庭琛,你們兄弟和月苓姑娘暫且在府上住下,先將傷養好,舅母呢立刻差人傳信告知你們舅父。”
常氏直言道:“畢竟要讓你們姑婆妥協,怕是還得你們舅父的話才有分量。”
顧庭洲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我晚些時候寫封書信,勞煩舅母差人一併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