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決定來高臺園赴宴的那一刻,就來不及了,更何況是現在再趕回去。
加上他們千湖行宮爆發的刺萍水草,怕也是他們羽族計劃的一環吧。
他大概清楚羽族是用什麼辦法潛入行宮的了。
如果他還坐鎮行宮之中,那林主自然是不能越過他的。
但他如今在高臺園這裡,千湖行宮那邊的蜃族自然是敵不過林主和他的精銳護衛的。
就如同當初林主把月珠的淨化能力藏起來,讓他能夠借機把月珠帶走的情形一致,因為他在眾妖族眼中是把月珠藏了起來的,那麼林主帶走了月珠,他也沒辦法說什麼。
因為林主並沒有攻擊海市蜃樓,他只是帶走了他被藏到這裡的未婚妻子。
有理有據,就是祖母這裡也不會同意他用這樣的理由朝羽族發難的。
可是,他的月珠卻被林主帶走了。
林主帶走月珠,必定會讓月珠回憶起一切看清他“醜惡”面目的。
那種解幻丹一旦吞下去,不僅她原來的記憶會被回憶起來,就連他給她造出的兩場幻境裡發生過的所有,月珠都會記起來。
那個愚蠢的林時禦什麼都不知道,就急匆匆的要掀開一切,到時候月珠怎麼辦,她的精神能夠承受得了麼。
到時候月珠會怎麼看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想要再見到他了吧。
為了不再給他強行帶走月珠的機會,林主一定會即刻和月珠訂婚成婚吧。
蜃主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擔憂中又帶著理直氣壯的祖母。
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平靜,平靜得讓祖母漸漸都害怕了起來。
“晏生!你不要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了,月珠沒做錯什麼,你不要再糾纏不放了。”
而蜃主只定定地看著祖母:“祖母,您和林時禦給我設的這場局,我可以不追究,不鬧得蜃族和羽族很難看。”
“既然祖母這次能夠這麼慷慨地幫林時禦,那祖母也該幫我一次才公平啊。”
祖母聽見蜃主這麼說,心下一沉:“你想做什麼。”
“我不允許林時禦和月珠訂婚。”
蜃主在他平靜的面容下笑了,笑得隱隱有些瘋狂:“祖母比誰都清楚,幽界本就是建立在我們蜃族幻境之上的。”
“所以不要逼我,不然整個幽界都別想安寧了。”
祖母沒想到蜃主竟然用這個來威脅她,她即臉色驚懼又痛心地站起來指著他說:“那…那你就一定要逼死月珠嗎?”
“月珠都那麼可憐了,你還不願意放過她嗎。”
“我沒有要逼她,我那麼愛惜月珠,怎麼捨得。”
蜃主逐漸收斂起他接近瘋狂的情緒,回歸到之前讓人頭痛的頑劣孫兒模樣上前扶住祖母,讓她坐下:“祖母只需要把月珠留在您身邊就好。”
“祖母您自己想辦法讓林時禦把月珠送回到高臺園,讓月珠留在您身邊休養身體,是我最後的底線。”
“不然,我的耐心可支撐不到你們商量好要怎麼對付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