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孤倒是想問問秋家姨母,你口口聲聲說孤的妻子曾經殺人,敢問,殺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謝錦宴勾著唇,托腮斜靠在案几上,那雙森冷的鳳眸勾著絲絲嘲弄,極是犀利的替俞青蕪反問了一句。
聞言,秋十一娘眼神裡閃過一抹慌亂。
俞青蕪殺楊成的原因,父親是告知過她的,說是將真正的緣由說出來,她父親縱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秋十一娘抿了抿唇,強作平靜的看向謝錦宴,照著父親教的話回道,“能因為什麼,自是因著俞良娣吃不得苦,楊家漢子教訓她兩句便懷恨在心……”
“額,那好奇怪啊,蕭家師父也時常教訓阿蕪,有時阿蕪儀態不對,也少不得一頓鞭子,怎麼不見阿蕪要了蕭家師父的命?”秋十一娘話音剛落,謝錦宴譏諷的打斷了她。
挑眉又看著她,一字一頓,“敢問秋家姨母,究竟是怎樣的教訓,會讓孤這位柔弱溫婉的良娣殺人呢?”
謝錦宴笑著,字字句句都在質疑。
可不是嗎,蕭家師父下手可不輕,也都沒見俞青蕪怨恨,那楊成究竟是做了什麼,竟會讓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不擇手段要了他的命呢?
一瞬間,秋十一娘怔住了。
她咬了咬唇,結結巴巴道,“我……我也是聽王氏說的,具體是如何教訓的,我也不太清楚……”
“什麼都不清楚就跑來攀誣我家阿蕪,秋家姨母,你安的是什麼心思?”秋十一娘正磕磕巴巴,謝錦宴再度打斷了她,又笑朝魏景帝道,“父皇,您不會輕易信了這等無憑無據的攀誣吧?”
魏景帝其實還是很滿意俞青蕪這個媳婦兒的,此刻見秋十一娘這般神色,當下就將質問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秋十一娘心裡本就有鬼,被魏景帝這麼看著,心頭不禁發虛。
謝啟雲見狀,趕忙插嘴,倨傲的瞪向謝錦宴,冷哼道,“五皇弟,十一娘方才不都說了嗎?那證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你急什麼?”
“陛下,王氏母女到了。”
幾人正說著話,餘七從殿外走了進來。
那張陰柔俊秀的面龐,依舊是端莊穩重,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俞青蕪總覺得,餘七有那麼一瞬間像是在看她,且眼神裡隱隱有些擔憂。
但很快,她就沒有心思去琢磨這些了。
偌大的紫宸殿內,只聽魏景帝冷肅的聲音響起,吩咐餘七道,“去,傳她們進來。”
“是。”餘七點點頭,再度看了俞青蕪一眼,轉身離去。
片刻後,王氏和徐春兒跟在餘七身後進了紫宸殿。
一進門,她便拉著女兒跪倒在地,那張擦著胭脂的臉上寫滿諂媚,對著魏景帝和周皇后高呼,“民婦王氏叩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